“家常的味道也很好。”沈观知打开盒盖,盛了一口喂到赵牧青嘴边。
赵牧青愣了一下,沈观知照顾这么周到不会是愧疚吧?就因为自己替他受了那一刀?他其实不是故意的啊。
“别想多了,你没欠我的啊,就是我自己没来得及躲,”赵牧青伸手要接他的勺子,“我自己能喝。”
沈观知没有坚持,他将汤放在赵牧青面前的小桌板上。“小心。”
他看着赵牧青饿鬼投胎般将肉汤尽数灌进肚子里,猪骨上的肉也啃得一干二净,才递过去两张纸让他擦手。“有什么想问我吗?”
“周柃怎么会来?”
“厉书桥很喜欢他,带他来刷刷脸,方便以后接工作。”沈观知动作顿了顿,“我反对过,但她很坚持。”
赵牧青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厉书桥挑男人的眼光有待提高。
沈观知顿了顿,复又开口:“我不太清楚他说他父亲的那些是不是真的,但如果我父亲真的做过,也……不奇怪。”
他把赵牧青桌板上的垃圾清理干净。“他说的没有错,我的父亲是珠宝走私犯。但当年他离开家里之后,他赚的所有钱都被他自己带走,我手上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
“那时候很辛苦吧?”赵牧青的动作不由得顿了顿。
“没什么,都过去了。”沈观知见赵牧青没有再要进食的意思,站起身准备离开病房。
赵牧青鬼使神差一般叫住他。“你回去吃安眠药?”
“嗯。有什么事可以联系我,手机不会关机。”
“你上来吧,”赵牧青往病床边上挪了挪,“睡得下的。”
私人病房的床比普通病房的更大一些,勉强能睡下两个人。
沈观知在原地犹豫片刻,还是脱下西装外套,解开领带,最后将眼镜摘下来放到床头,在赵牧青旁边的空位上躺下。
两个人分睡同一个枕头,同一张薄被,因此不得不靠得很近,沈观知仿佛稍微低头就能蹭到赵牧青的脸。
“睡了啊。”赵牧青关上病房的灯。
四周归于静寂。沈观知无意中碰到赵牧青的手,很凉。
他将带着凉意的手握进自己的掌心,贴在自己的胸前。
“为什么要这样。”
他的声音比窗外的云层还轻。
“我不想……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