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然不回了。
江时正要给人拨语音,微信上路衍发来个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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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到咖啡店门口时,路衍在外头。
“人呢?”他走近问。
路衍苦涩的笑,目光往店里角落望,“那,不让我靠近。”
咖啡店角落里,池然桌上趴着,一动不动。
“”江时呼出口气,“不然你先回去吧,你在这他情绪更不稳。”
路衍把江时叫过来便也是这么想的,中午吃完饭他带着池然玩了一下午,送人回去前开口提了这事,原本玩的开心的人脚步停下,池然是有些懵的,很久等他解释完,才问了他一句“非走不可吗”,他说是,池然就再也没说话了。
也不让他靠近,不愿意回家,进店之后点了蛋糕吃了会,就趴着不动了。
“嗯。”路衍强忍着疲惫,“我先回去吧,送他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池然没大哭也没大闹,路衍心里便更不安,知道呆着只会刺激池然,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江时等路衍走后,才进了咖啡店,往角落过去。
他在池然对面坐下,面前趴着的人才动了动,抬起头。
池然见不是路衍,终于可以肆无忌惮不用强忍着眼泪啪嗒啪嗒大颗砸下来,没一会就哭得直发抖,
“ot;
江时从没见过池然哭成这样,从对面挪到了池然那边。
他难得笨拙的说不出一个字安慰,看眼泪成串的晕湿池然浅色的休闲裤。
“别哭了。”
江时只能无措的去抱他,却被抗拒地往外推,只是池然哭到虚脱,被抱进怀里,江时觉得池然要碎了,感受着胸口潮湿,怀里的人眼睫被泪水打湿。
明明难受痛苦,可始终安静无声,无法声嘶力竭的发泄,便越发的崩溃。
到十多分钟后,怀里的人哭累了,池然推开江时趴回了桌子上,同江时过来前那样,一动不再动。
江时看着他,心口钝钝的疼,早就知道池然必定很难过,可真处于发生的当下,大脑还是懵的。
“路衍会回来的,他说有空就来看你。”
语言的安慰是苍白的,毕竟江时没有过这种依赖一个人的体会,甚至于他从小到大其实是习惯了孤独,而池然因为生理上的缺陷,这种依赖只会更甚。
一个朝夕相处陪伴着长大十多年的“亲人”,忽然离开,去了池然觉得遥不可及的外国,回来哪是那么容易的事,这已经足够让他崩溃,说好的一起长大约定的同一个城市读大学,还有那些想过的未来,通通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