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听话,只有打针才能乖。”
“你……”
祁云照气结,咬紧牙关。
奇怪的是,自己并没有完全昏迷过去,而是浑身无力,只有嘴巴能动。
就跟那天被俞裴商抓住一样……
脸色逐渐变得扭曲起来,骨子里的愤恨,以及自尊心被狠狠践踏的失败,都让祁云照的理智彻底陷入了癫狂状态。
“哈哈哈……”
他疯狂大笑,笑声凄厉而尖锐。
段清野见他突然疯疯癫癫的样子,也没有觉得奇怪,自顾自给他清理伤口,毕竟被折磨成这鬼模样,不疯才怪呢!
三十分钟后。
最后一圈崭新的纱布缓缓裹上,段清野松了口气,打完结时,然后想要交代些什么,轮椅上的男人抢先一步开了口:
“呵……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顾澜潇去哪了吗?我不仅知道这一年里他去哪了,还知道他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此话一出,段清野顿住包扎的动作,猛地抬头看向祁云照,原本平淡如水的眼眸里少见地涌上了几分激烈的情绪:
“他现在在哪?!”
自从顾澜潇不辞而别之后,过去这么久,他怎么也联系不上对方,连在医院的工作,也被辞职了,然后凭空消失。
这么多年的交情,只有他清楚,顾澜潇绝对不是那种对工作散漫,并且没有责任心、任何交代都没有就消失的人。
所以他一直在找,从南方调到了北方的医院工作,也没有放弃寻找顾澜潇。
只见祁云照轻蔑地扯了扯嘴角,虽然眼睛半阖着,但还是可以看出那抹嘲讽之意,他呼出一口浊气,沉声说道:
“顾澜潇,其实已经被俞修情……买给了俞裴商,俞裴商日日夜夜囚禁顾澜潇,他现在已经疯了,在精神病院里……”
段清野闻言,瞳孔猛地放大,感到难以置信,脑海中不由浮现出顾澜潇那张清俊温润的脸庞,心口也跟着抽痛起来。
他紧紧攥着双手,此刻的模样与刚才的淡漠大相径庭,死死盯着眼前的祁云照,似乎要将他撕裂般,咬牙切齿地质问:
“为什么?!他们两人不是故交好友吗?澜潇在军营时,那么多次救他于水火之中,为什么俞修情还要出卖他?!”
俞裴商的名讳,他最清楚不过了,是典型的心狠手辣,而且手段极其毒辣,这个名字就像是魔鬼,令人闻风丧胆。
可唯一让他想不明白的是,这么一个恐怖如斯的人,会无声无息被杀死……
“呵,什么好友,全都是利益。”
祁云照祁云照冷笑一声,艰难地抬起头来,看向段清野,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里闪烁着阴狠毒辣之色,他薄唇微掀:
“作为俞修情的旧仆,我对他忠心耿耿,从无二心,可到头来却是落得这般田地,他绝不会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段清野没说话了,但是他的目光却在祁云照身上飘忽不定着,他的脸色依然如往常一样淡漠无波,只是眉头微皱,似乎在思索什么,又或者说是在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