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暗下来，他听到开门的声音。

他茫然地从床上坐起来，感觉他好像睡了很久，又好像只有一瞬间，天就暗了，夏凌风正从门口走进来。

他摸到枕头旁边的手机看时间，晚上七点。

对于朝九晚五的上班族来说这是个很晚的下班时间，但对于当医生的夏凌风来说，这个下班时间其实还挺早的。

印象中他飞的时候，夏凌风汇报自己回家的时间经常都是晚上八点以后，晚九点多也很常见，晚上七点多就回来倒是真的很少见。

夏凌风进门后先换鞋，脱掉大衣，去浴室洗了个手后才走进卧室，进来的时候表情很淡，脸上还带着疲惫。

他看到卫译还躺在床上，顿了下，问：“吃晚饭了么？”

“没有。”卫译刚睡醒脑子有点蒙，转不动，只遵循本能说话，“你吃了么？”

“没，想吃什么，我点外卖。”

夏凌风拿出手机来问卫译。

卫译呆呆地回：“我也不知道……”

他现在脑子转不动，不知道想吃什么。

夏凌风走过来坐在床边，说：“那我看着点。”

夏凌风很快点完外卖，看卫译还坐在床上，就揉了揉他的头发，“去洗个脸，要睡也吃完晚饭洗漱了再睡。”

卫译从床上下来，去浴室洗脸，洗完脸擦干的时候，他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

他的身材和样貌条件其实很好，不然也当不上空乘。

他有一张非常显年轻，非常俊秀的脸，虽然快三十了，但看着还像个大学生的样子，身材瘦高，十分养眼。

是他这张脸和身材没有吸引力了吗，还是夏凌风看了十几年，终于看腻了……

卫译对着镜子看了会儿，擦干净脸走出去。

此时夏凌风正在洗衣机面前洗衣服，看到他从浴室走出来就问：“下次飞什么时候，飞哪？”

卫译张了张嘴，想说他已经离职的事情。

但他看到夏凌风那张带着疲惫的脸，那透着淡漠的表情，忽然之间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口了。

可能是觉得对方太累，他说自己离职必定得长篇大论说为什么离职，夏凌风也许没力气听。

当然，也可能就是因为他自己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