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您快看看,妈的眼睛是不是动了?”
听闻这话,大伯母当即起身仔细去看,见那眼皮下的眼球确实在活动后,她忙大喊沈从林:“从林,你快过来看看,看看心柔是不是眼睛动了。”
床边的沈从林快步到床前,抓住妻子的手,温柔唤了几声,同时还不忘按响床头的呼叫器。
因为郑心柔的情况特殊,所以护士站听到呼叫铃之后,及时找了医生。
见医生过来,时锦南起身让到一边。
医生检查之后,脸上表情轻松不少。“看起来病人有想要醒来的意识,你们可以试图多跟她说说话,多喊喊病人的名字。”
送走医生后,沈从林握住妻子的手,脸上终于有了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开心地笑容。
在外地的沈东庭得知此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大伯父大伯母晚上住到了沈东庭星海云馆那边的房子,准备第二天下午返程。
翌日午饭之后,沈从林开车准备把大哥大嫂送到机场。
时锦南则回到医院病房里,边帮婆婆按摩四肢,边与她说话。她与婆婆能说的话题不多,唯有沈东庭可聊。
默默酝酿了片刻,她尽量语气轻松开口:“妈,沈东庭接手信华了,他现在比以前在律所是都忙,每天都要加班到深夜……”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把沈东庭工作忙碌与出差的事情絮叨了一遍。
起身掀开被子,时锦南刚准备去按摩那有些浮肿的小腿,却发现婆婆的脚趾在动。她转头看向床头,在看到婆婆睁开的眼睛时,她僵了一瞬,才慌乱喊了一声:“妈……”
郑心柔看时锦南的眼神空洞茫然,似是不认识一般。
时锦南凑上前,试图问:“妈,你不认识我?”
迟迟没等到回答,又联想到影视剧与小说里的失忆梗,她担忧呢喃:“不会是失忆了吧!”
床上的郑心柔张开嘴,嗓子干哑,发不出声音。
时锦南伸手按响床头呼叫器。
医生检查之后,才道:“我等会开张单子,先给病人做个全身检查。”
时锦南问:“她这是失忆了吗?”
医生:“会有失忆的情况存在,不过病人到底有没有失忆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好,好的。”
经过各项检查之后,显示血常规、生化检查以及心肺肝脾肾功能一切指标都在正常范围内。
因郑心柔昏迷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再加上定期都有各项检查,指标正常也在情理之中。
时锦南问医生:“她是真的失忆了吗?”
“这个还要……”医生话还没说完,郑心柔就用沙哑地声音打断他:“我没有失忆。”
这话让时锦南终于松了一口气,在谢过送走医生后,她回到病床前。还是不放心问:“那您还记得我是谁吗?”
“儿媳妇呀。”郑心柔咧咧干裂的唇,清了一下嗓子:“我嗓子干疼,想喝水。”
“我这就帮您拿水过来。”时锦南忙起身去茶几那里倒了一杯水,放了一根吸管进去,返回床边递到婆婆唇边。
郑心柔把一杯水喝到见底,才松开吸管:“再来一杯。”
连续喝了三杯,她才觉得嗓子舒服不少。虽然护工每天都有帮忙润嘴唇,试图灌水,但那点水没有多大作用。
干到冒烟的嗓子舒服之后,郑心柔问:“我在医院躺多久了?”
“二十五天。”时锦南回答。
郑心柔盯着天花板看了一会儿,又问:“我在昏迷中好像听到你们说东庭去了信华,你们外公呢?”
“当时医生说你可能醒不过来,外公情急之下中风了,不过好在只是很轻度的,早就出院回家休养了。”时锦南说着,又把近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与婆婆讲述了一遍。
郑心柔听完那些表情凝重,还没怎么恢复的双手想要握成拳头,可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只能手指弯曲,却无法收入掌心。
时锦南见状,握住她的手,帮她捏着指尖手心。
“您别急,现在才刚醒来没多久,活动能力还没完全恢复,等过两天应该就会好一些的。”
缓缓吐出一口气后,郑心柔才平静道:“东庭什么时候回来?你爸呢?”
“爸去机场送大伯父大伯母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时锦南停顿了一下,试图去掉姓氏说出沈东庭的名字,“东庭他……他昨天得知您可能会醒来,说让明助理订今天返程的班机,不知道几点抵达。”
“妈,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时锦南说着仔细观察婆婆地表情变化。
这个问题,让郑心柔眼神犀利了一瞬,但很快恢复如初。她淡笑看着时锦南,“那天我得知了一个秘密。”
时锦南下意识脱口而出:“什么秘密?”
“什么秘密……”
郑心柔呢喃着转头看向窗外,再次试图想要握紧手掌,指关节处传来的无力感,让她眉心皱成一团,面上表情逐渐烦躁。
时锦南掰开她的手指,拿过湿纸巾帮她用力擦着。她之前听同办公室的周秘书说,自己的妈妈因为年轻时劳作伤了手指的筋骨,每天早上起床都感觉手指无力握不成拳,但用水洗过之后,那种无力感就会减轻很多。
当天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