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大人得知消息后,马上派人组织救治,奈何人手和药物都不够用,只能往上京递了折子。”
任青山在一旁不住的点头,锅肯定是要甩的,不甩锅脑袋都保不住,反正永宁县县令自己都染了病,能不能活下来还不一定呢。
白宁听完眉头紧锁道:“目前只有永宁县这一个地方发生了疫病吗?”
下属看了看任青山,见知府点了点头,立马说道:“永宁县的临县昌顺,患病三百七十余人,死亡七十人,白安县患病一百四十人,死亡三十一人,其他县目前没有病例。”
白宁:“任大人,这几个县可派人去管治了?”
“派了,三个县我都派兵把守了。”任青山也知道瘟疫兹事体大不能马虎,早早就派兵将几个县都封了,不允许当地百姓乱走,以防瘟疫铺散的面积更大。
白宁道:“事不宜迟,我们不便在此久留。”
大家赶紧忙碌起来,按照陛下吩咐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疫区处理尸体。
霍乱病死的人,死后尸体依旧可以传播病毒,所以这些尸体不能随意掩埋,要全部集中烧毁,从源头切断病毒才是关键。
这么多尸体收集起来可不容易,毕竟永宁县死的人都比活人多了,老百姓根本不够用,只能派军队去办这件事。
郑大安带着手下兵分三路,自己率三千兵马连夜前去永宁县埋尸,另外派两位校尉各带一千人,配合医官去其他两个县施药救人。
任青山又调遣了两千士兵一同前去帮忙。
第三天傍晚,宋玉竹率领着物资车队浩浩荡荡来到了冀州府。
任青山先前并不知道皇上会亲自前来主持抗疫,接到消息有大批车队入城,还以为是上京的某个官员来了。
结果去迎接时,看见宋玉竹头上的金冠,吓得两眼一黑差点栽倒。
旁边的下属扶住他,任青山连忙推开下属跪地磕头。
“陛下,您,您怎么来了!”
宋玉竹搭着赵骁的手下了马车道:“闲话少续,马上给朕更换车马,前去永宁县!”
这一路疾驰,把马都累坏了,马车也颠簸的快散了架子。
“遵命!”任青山吓得大气不敢出,连忙派人去更换马车,自己也收拾了行囊,准备自跟着皇一起去永宁县。
从州府到永宁县近一百里的路,车队中途只停了一次,第二天早上就赶到了。
尽管宋玉竹在地图上来过这里很多次,但当他第一次走到这个地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瘟疫带来后果,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郑大安已经带兵烧了三天的尸体,远远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他听闻城外来了车,以为是送东西的,立马赶过来迎接。结果看见宋玉竹和赵骁二人都来了,惊讶的瞪大眼睛。
“卑职叩见陛下!叩见将军!”
赵骁:“老郑城中现在什么情况?”
“太惨了,死了好多人……”郑大安带着手下在西郊炼了两天的死人了,依旧有不少没烧的。
宋玉竹道:“士兵可有染上疫病的?”
郑大安点头:“有五六个,按照您的吩咐,把他们单独隔离在一起。”
“水呢?你们有没有把水烧开再饮用?”
“烧了,就连洗手洗脸的水都是烧开后晾凉才用的。”
宋玉竹点点头:“先带我去看看那几个士兵。”
大家匆忙的朝军队驻扎处走去。
一间帐篷里,五六个士兵躺在木板床上,脸色蜡黄嘴唇苍白。
他们都是从昨天开始上吐下泻,严重的几乎拉了一宿,感觉肠子都快拉出来了。
白宁帮几个人诊治过,熬了药喝下去,腹泻稍微好了一些,但依旧没有胃口,饭菜都吃不下去。
门帘掀开,郑大安带着几个人走进来。
士兵都认识赵骁,见将军来了连忙要下地磕头。
宋玉竹连忙制止:“都躺着吧,不必多礼。”
郑大安道:“陛下,人都在这里。”
士兵们一听郑将军恭敬的叫那人陛下,激动的瞬间坐直身体,皇帝居然来看他们了?!
宋玉竹走到其中一个士兵身边道:“把手伸出来。”
士兵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宋玉竹叩在他脉搏上探了探,寸关尺三部脉皆无力,重按空虚,又看了看士兵的眼睑和舌头,有些脱水还不算太严重。
“这几日好好休息,多喝水,不要胡思乱想。”
“哎!”士兵感动的眼泪都掉下来了,谁敢相信皇上亲自给他瞧病!他这辈子值了!一定要活下来,将来把这件事讲给后人听!
宋玉竹从帐篷出来,见到了白宁。
几日奔波让白宁沧桑了许多,原本干净的衣袍沾了许多脏污。
“下官拜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