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瑾不再卖关子:“满满一个箱子,装着的全是她的‘战利品’,从五岁到十八岁,一件都没落。”
叶鹤亭终于发出李曼瑾意料之中的疑惑的声音:“什么意思?”
“她从幼儿园到高中,所有的奖状、卡片、纪念册一件不漏,甚至还有幼儿园的每一朵小红花,和所有男生写给她的每一封情书。”
叶鹤亭没有反应,李曼瑾继续道:“那是她的‘战利品’。她不会对任何人真心实意地好,她只是为了得到她想要的东西,为了获取别人的好感,而故意去讨好所有人。”
“叶鹤亭,叶韵她不是一个正常的孩子,她甚至不像一个孩子。她太有心机,或者说是虚伪。只要是她想要的东西,哪怕不属于她,她也会不择手段地抢过来。从小到大,她从没有失手过。一个从不会失手的贼,你知道这有多可怕吗?”
若不是因为李曼瑾是叶韵的母亲,叶鹤亭不会听一个人胡说八道这么长时间。他忍住想挂断电话的冲动,终于开口:“我认为作为一个没有任何话语权的小孩,讨好掌握着权力的大人,从而为自己谋得一些好处,这是一个孩子成长过程中的正常行为。”
“好,如果这些都说得过去,那你知道那些情书是怎么回事吗?”李曼瑾的声音像冰一样冷。
“她会在背地里悄无声息地勾引一些她看得顺眼的男生,等那些男生以为她对他们有意思,信心满满地写情书向她表白的时候,她就立马翻脸,绝不会承认勾引过他们。有几次,那些男生都找上门来了。我问她怎么回事,你知道她怎么跟我说的吗?”
“她说她只是喜欢收集情书而已。”
李曼瑾发出刺耳的冷笑:“叶鹤亭,这样的孩子,你认为她正常吗?”
叶鹤亭一时没有回答,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他在思考,他需要一点时间,从李曼瑾的话里,厘清一些或许有些夸大,或许本身就是事实的信息。
最后,他终于反问:“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说明什么?”
“我是想提醒你,叶韵过去的那些事虽然没有造成大的影响,但是她现在十九岁了,如果她还是那样,以后遇到的状况只会越来越多,你对此要有个心理准备。如果你发现什么苗头,一定要及时制止她。”
“李曼瑾。”叶鹤亭叫出她的名字,打断她。他的声音也很冷,不过并不是心里的寒冷,而是三月的阳台着实是不能待太久。他跺了跺发寒的脚,回头望向叶韵一个人坐在温暖的房间里等待他的样子。叶韵刚好也正望着他,于是他回以一个微笑。
然后,他才对李曼瑾说出了后面的话:
“李曼瑾,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叶韵从小就能得到那些她本该得到的东西,她何须向任何人讨好,何须任何人的施舍,又何须她去做贼?你所谓的不属于她的东西,只不过是你不愿付出而已,李曼瑾,你有为她付出过吗?你有爱过你的女儿吗?”
“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叶韵现在在我身边,她想要的一切,只要我有,我都会毫无保留地给她。以后,她再也不需要去做那些自轻自贱的事,来获取那可怜的一点点关怀。她是我的女儿,你没有给她的,我来给。”
说完,叶鹤亭挂断了电话,拉开阳台的玻璃门,将寒气阻断在外,带着一身暖意走向了叶韵。
叶韵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但是她一句也没问,只对叶鹤亭说:“快切蛋糕吧,我都等不及了!”
叶鹤亭点点头,笑着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