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甄芙一下看过来,他跟做贼似的挪开眼线,甄芙笑出声来:“你要看就大大方方的看,何必如此。”
“今日这一天跟做梦似的。”萧允感慨。
甄芙也有同感:“是啊,真的和做梦似的。我有些怕,怕我自己不适应,怕我不能和你好好相处,现在既然来了,就一切都放松了。”
萧允看向她道:“那你觉得我这几年有没有变化?”
甄芙擦头发的手一顿,又仔细打量他,见他都不自在了,故意沉着脸道:“有变化。”
“有何变化?”萧允以为是自己哪儿不好了。
甄芙就偷笑:“当然是个子长高了,人也英武了许多。”
原来是故意作弄他,萧允大着胆子一把抱住她:“好啊你,在笑话我。”
见他抱住自己,甄芙觉得自己体质是不是有问题,不然为何酥麻的感觉过来了,她勾了勾他的腰带,声音突然低沉而充满魅惑:“我怎么敢笑话你呢。”
萧允本就年轻,一时气血上涌,但是他又怕自己唐突了甄芙,嘴角却是咧着,怎么也合不上来,他又跟抱着火似的,一下就撒开了。
在甄芙平日所见之人中,大多数男子对她很容易产生欲望,甚至强取豪夺的次数也多,让她很烦也觉得恶心,但唯独这个世上最名正言顺和她同床共枕肌肤相亲的人,却是如此守礼。
新房里声音似乎安静起来,只能听到甄芙擦头发的声音,随着烛火噼里啪啦,气氛却是焦灼起来。
终于,甄芙把干巾放下,坐在床边,脉脉的看着萧允,眼神欲语含羞。
萧允抬起她的下巴,吻了过去,在吻上的那一刻,甄芙觉得彼此关系更加亲近了,她双手不知道如何放,被萧允放在他脖子后面。
樱唇半开,更让萧允忍不住采撷几次,几欲把她的唇亲的红肿了,才往下挪动。她脖子修长,亲热起来似乎能听到软语娇吟,越发让萧允控制不住,手上已经扯开她的纱衣。
新婚之夜不能熄灭烛火,因此萧允看了个正着,她胸前实在是汹涌澎湃,甚至天生饱满多汁,不知道尝尝是什么味道……
如此想着,他俯身下去。
可惜门外有人拼命敲门:“大王不好了,魏军趁着大王新婚,居然不声不响拿下了上邑。还有魏军水师,溯流而上,这可如何是好?”
以前魏国不过是周边和蔡国那样的小国一样,自从何光做了国君之后,战斗力大争,魏军水师打的南梁水师都有些恐惧了。
萧允本想继续下去,但是咬咬牙从甄芙身上爬下来,他歉意道:“魏军偷袭,我要立马赶去,你——”
甄芙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但这事儿是正事,不能因为床笫之欢耽搁,她赶紧道:“大王以国事为重,切勿挂念妾身。”
萧允痛苦的挪开眼睛,她一说话,胸前玉兔颤抖不止,一双长腿交叠着,他恨不得自己瞎了算了,现下还得回答外面的人:“好,寡人知晓了,这就出去点兵,你们先把司马和令尹都喊过来商量。”
他在说的时候,拿起方才退下的衣衫要穿,甄芙也意欲下来替他穿,萧允阻止:“不必了,你先去歇着。”
他极快的速度披上衣裳,三步并作一步冲了出去,甄芙则缓缓躺下,孟妈妈她们进来了,都有些扼腕的意思,洞房花烛夜被叫走了。
“公主,你这里怎么有一滴血?”孟妈妈指着甄芙的胸口。
甄芙摇头:“不会啊。”但是再一看,还真的有一滴血,她顿时脸一红,似乎是萧允的鼻血滴在她胸脯上了。
孟妈妈大抵是最恨魏国人的了, 倒不是别的,主要是搅了甄芙的洞房花烛夜,她嘀嘀咕咕道:“真是早不来, 晚不来, 偏偏这个时候来。真是要遭天打雷劈……”
“妈妈,您说什么呢?”甄芙都睡了一觉了, 醒来时听孟妈妈嘀咕,她也自觉倒霉。
孟妈妈看外面天色还是黑的, 不免道:“我是说明日咱们如何是好啊?大王去打仗了,您又尚未圆房。这宫里的人怎么看您, 相关礼仪又该如何行。”
她们在陈国时,公子予娶妻次日要拜见国君以及夫人和后妃,还要在宗庙再次祝祷,会见宾客,再次宴饮群臣,新妇还要见命妇等等。
陈国兴许风俗和南梁不同, 但也是大同小异。
甄芙若说不担心也是假的,但现在事发突然,她也只好对孟妈妈道:“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妈妈, 车到山前必有路,您先安心,快去榻上歪歪吧,明日看她们宫中如何安排再说。”
这一夜注定大家都难眠, 就连吴太后刚睡下没多久,就听闻儿子要奔赴魏国打仗, 她原本担心的是后宫之事, 现在转念担心起儿子的安危了。
魏国以前不值一提, 但是之后水师强大,南梁疲敝不堪,甚至偶尔才堪堪应付。
万一打了败仗,甚至性命不保又如何是好?
“太后,您醒了吗?”任妈妈立马过来了。
吴太后对后宫其他人都不太相信,唯独任妈妈倒是十分信任,任妈妈当年是宫女,被当初尚且还是王子的先王春风一度后又抛诸于脑后。
是吴太后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拉过一把,因此,她遂从一个通房宫女,逐渐成了吴太后身边的得意之人。
日夜都是她在服侍吴太后。
吴太后按了按额头:“焉能不醒,允儿此次出征,也不知晓会如何?”
任妈妈安慰道:“大王前岁征蛮国不是也赢了吗?您不必担心。”
“也只打赢了这一仗,其余皆是平手,他到底年纪还小,若是他父王还在,何至于此?我曾经说让他结亲强国,以求强援。”吴太后很担心,但她只是女眷,打仗的事情轮不到她知晓,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些。
任妈妈心道,婆媳天生就似乎是仇人,先前在召陵时,先王定下陈女时,太后没什么大反应,现在寡母独子,平日一向贤惠大度的吴太后居然也开始什么都怪儿媳妇。
但她也没那么好心帮甄芙说话,让自己主子生气,因此只能顺着她的话道:“太后真是良苦用心,是了,这……不知大王和王后是否同房?”
吴太后一下就来劲儿,她是太后,因为萧允后宫没有女眷,她做王后和太后几年,宫里几乎都是她说了算,因此她赶紧派人把长信宫的宫女找了过来。
得知他二人还未圆房,她又十分生气,儿子出去征战,生死未卜,若是不留下一儿半女如何是好。
宫女期期艾艾道:“奴婢似乎听到大王和王后沐浴之后,就一直在殿里说话,一直没要水,后来见王后身边服侍的人也一脸失望。”
吴太后心情很是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