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过去,叶瑾诺第二日起了个大早。
唐弈倒是不贪睡,见她醒了便也一同起身,伺候她梳洗过后,便去唤小二做些早点送来。
回房时,便看见叶瑾诺又出了房,倚靠在房外栏杆处,左手食指抬起,上边落了只灰扑扑的雀鸟。
“唤你族中姊妹多盯着些,若是有什么东西惊着你们了,便来找我,明白了么?”叶瑾诺懒声说着,抬指轻轻点了点雀鸟的小脑袋,“吃了我的东西,可不许赖账了。”
雀鸟温顺地用小脑袋蹭了蹭叶瑾诺的手指,欢快鸣叫一声,这才飞离了小楼,消失在天际中。
唐弈走到她身后,也不知道自己是哪儿来的胆子,忍不住便从后边环住她纤细腰肢,埋首在她颈间轻声问:“怎么了?”
突然的亲昵让叶瑾诺有些不适应,但嗅到唐弈身上的草木清香后,她又很快放松下来,靠进他怀里懒洋洋解释:“今日不是要去赏花么?我让周围雀鸟盯着点白小怜,想来唤谁去打听消息都会惹人怀疑,还不若让这些不起眼的小家伙去。”
她这么一说,唐弈才突然反应过来。
凤凰乃是百鸟之王,旁人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竟是有谁能够号令百鸟去打探消息。
这般想来,叶瑾诺昨日那丝毫不急的模样,是早就有此想法了。
沉默片刻,唐弈才又轻声开口:“昨夜没有动静,小白也不曾叫唤。”
邪煞不懂藏匿踪迹,若是出现,法力高强如唐弈这等的妖魔,定然能有所察觉。
这城就这么大,足够唐弈的法力完全覆盖。
叶瑾诺眯了眯眼,又低低笑道:“所以我昨夜才不让你出去探查,这城中若是当真有邪煞存在,那小白昨日出了传送阵就该馋红了眼了。”
“二小姐昨日便觉得城中其实并无邪煞?”唐弈有些闷闷不乐问她。
实在不能怪他这般,只是自己心上人哪儿都比他强,实在让他没有脸面亲近她。
叶瑾诺出身深宫,自是精通察言观色。
听见唐弈语气不对,她又安抚一般捏了捏他横在自己腰上的手,“真邪煞没有,假货倒是有的,不过咱们不能急,免得让那假货成了缩头王八。”
是缩头乌龟······
唐弈无言片刻,但仔细想想,好似叶瑾诺这个说法,更能泄愤。
也便不多说什么了,免得她当真觉得他是个转不过弯的木头脑袋。
只是叶瑾诺思量片刻,又在唐弈手上拧了一把,“让你唤我什么来着?”
她昨夜听他一声声瑾儿听得舒爽,怎么睡了一觉起来又开始叫那些生分称谓?
唐弈眼中喜色难掩,搂着她低声哄道:“瑾儿,好瑾儿,是我不好,说错了话,你莫要生气。”
他声音温柔如水,气息洒在耳后,惹得叶瑾诺身子都颤,好似身上鸡皮疙瘩都要起来。
但是叶瑾诺莫名不讨厌这样的感觉,甚至还有点喜欢。
她回眸睨他一眼,“给你个将功赎过的机会,抱我进去用早点。”
“多谢瑾儿。”唐弈眉眼间尽是温柔,掺着笑意将她抱起,大步走进房中。
叶瑾诺倒是想得明白,既然父神说唐弈是她正缘,想来待到局势稳定下来,便是要赐婚的。
若是要结发为夫妻,她才不要什么所谓的相敬如宾,两个人都睡在一张床上了,还要隔着那些身份架子,算得了什么正缘?
不过是搭伙过日子的伴罢了。
更何况······那深宫之中,最缺的,就是唐弈这样真挚得不掺半点杂质的感情,她见得少了,难免就格外珍惜。
况且,不过一个称谓,她不自称本宫,也改不了她是储君的事实。
用过早点,叶瑾诺便抱着小白与唐弈一起来到了花音居住的小楼前。
小白昨夜放了一整晚哨,虽然听着主人在房中一直叫唤,但它啃了半天都没能啃坏唐弈的法力屏障,只能在外边急得抓耳挠腮。
不过看主人今早笑吟吟的模样,似乎昨夜主人过得很开心,小白索性也就懒洋洋趴在她怀里犯困。
只要主人没有哭着来找它要它咬谁,它就安安稳稳当米虫。
“心儿姐姐!”瞧见叶瑾诺的身影,花音忙不迭抛下陆淮真就跑了出来,但是看见唐弈时又稍稍怔住,脸上莫名有些发红,连忙拉着叶瑾诺的手往小楼里走。
“怎么了这是?”叶瑾诺瞧着花音面红耳赤的模样,不由有些疑惑。
花音左右看看,见唐弈只是跟在后边,没有紧追上来,才红着脸看向叶瑾诺,小声问道:“心儿姐姐,你与唐公子是、是道侣吗?”
“怎么这样问?”叶瑾诺微微挑眉,倒是没出口反驳。
花音听她并不反驳,脸上更红了,扭捏片刻,才小声道:“我早晨梳洗时,瞧、瞧见心儿姐姐在栏杆那儿喂鸟,后边又······又瞧见唐公子来抱你了。”
不等叶瑾诺解释什么,花音又拉着叶瑾诺的衣袖,结结巴巴问道:“姐姐,你、你能否教教我,怎、怎么才能让淮真哥哥也像唐公子那、那样啊······”
叶瑾诺:······
这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