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坐上车后,这是达利安对奥尔说的第一句话,“但如果有下次,我还是会带你来医院的。”
匆匆忙忙来了一趟医院,专业的血族医生们也没帮上他什么忙,反而是肿着半张脸的奥尔被围观了一把。
“你为什么要道歉?我不认为你做错了,你这句话应该用得意的语气说‘奥尔!虽然这次医院没设么用!但下次我还会带你来!’
而我会这么回答你‘好的,亲爱的,我下次也一定听话。’”
他们是伴侣不应该这么客气。但奥尔也不认为达利安这样的态度是错的,毕竟他们两个的种族差距摆在那。不过,慢慢来,达利安会变得无法无天的。
奥尔对达利安眨眨眼,达利安还能怎么做?当然也只能对奥尔眨眨眼了。
“伊维尔!去白桦镇!”达利安打开窗户喊了一声,他关上窗户,开始帮奥尔给奥丁做鸟粮。
睡得很舒服的奥丁立刻醒了过来,迈着大佬的步伐,走到了奥尔腿边。它很聪明,并没有蹦跶起来抢夺食物,也没有像它的兄姐那样扇着翅膀发出哇哇的叫声乞食,它知道那些食物就是给它的,只要等待,就会被塞进嘴里。
“哇!”看,这就来了。
吃得嗉囊鼓起,奥丁舒服了。它的羽毛还是羽管,依然不能飞,但可以愉快地蹦跶。它能从座椅上直接跳在奥尔的大腿上,这时候奥尔会轻轻挠它的脖子,奥丁也会伸长脖子,伸长到毛毛都绽开了,能看见粉色的皮肉。
达利安也和奥尔坐到一起,抚摸奥丁,奥丁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
“牙还不舒服?”两人愉快地玩弄鸦鸦,但奥尔空着的那只手连续摸了几次他自己的下巴,立刻让达利安警惕了起来。
“不是,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奥尔笑着,“你等等,我刚发现我还觉醒了一点别的,一会我就展示给你看。”
——喅
——戏
他干脆把鸦鸦放到了达利安的腿上,用两只手专注地摸着下巴。不,他是在按、推、捏……好像是各种细小的动作都用上了。
过了一会,奥尔开始一下一下的咬着牙齿,甚至能听见牙齿碰撞的声音,他的手动得没那么频繁了,只是偶尔像是调整似的,摸一下。
奥尔高兴地看向达利安:“好了,我准备好惊喜了!呃,应该没问题。”
他对着达利安呲着牙,瞬间,他正常的牙齿出现了四颗霸气的犬齿。
“???”达利安一惊,“你不只长了四颗蛇牙?”
“这就是那四颗蛇牙,不过,我嘴巴的改变不只是蛇牙和毒腺,整个下颌骨也发生了变化。”他拉过达利安的手,让他摸自己的下巴。原本一整块的下颌骨,现在能摸出来的就至少有十六块,还多了软骨和筋,奥尔咧了咧嘴,收回了四颗蛇牙,“我的下巴现在能摆出非常可怕的造型。”
就丧尸电影里的那种开花脑袋,奥尔觉得他也能挑战一下半成品了。
这次达利安看清楚了,被蛇牙替代的四颗牙现在变得像是活板门一样,能从原来的位置上翻下去,蛇牙就代替它们顶出来了。
“蛇牙让我成熟多了吧?”奥尔得意笑着。
达利安:“……”
“你为什么那个表情?”
达利安没有回答,只是把放血针的铁盒打开了——铁盒里边可以勉强当镜子用,他这是在示意奥尔自己看。
奥尔对着铁盒露出了蛇牙!
奥尔默默合拢了铁盒。
奥尔收起了蛇牙。
奥尔难过,奥尔叹气。qaq为什么那么帅的獠牙,配上他这张脸,看起来就像是可爱小虎牙呢?
本来把铁盒还给达利安的奥尔,又把铁盒拿了过来,他觉得他还能拯救一下,比如改变一下下巴线条、嘴唇角度之类的?想当初他玩游戏捏的人物还是很帅的。不过,等他们到达白桦镇,奥尔还是把下巴捏回到了可爱小虎牙的状态。
他把蛇牙改变位置,不全是为了帅,也是为了方便,说不定以后需要用呢?那种合不上嘴的“出牙”方式,太难受了。现在牙齿换到了外围,张开嘴,调整喷射角度后,就能收回嘴巴里。除此之外,他的下巴还是他的下巴,外貌没变化,所有可以寻求成熟的改变,或者是没用,或者是不自然感太强烈,让他整个人变得怪怪的。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笑话。”奥尔终于放下了铁盒后,说。
达利安:“?”
“一条小眼镜蛇问它的妈妈:‘妈妈,我们是有毒的吗?’它的妈妈自豪地回答:‘是的,我的孩子,我们是有剧毒的生物,几乎所有动物都能被我们杀死。’小眼镜蛇听到它的妈妈这么回答却立刻悲伤了起来:‘那太糟糕了妈妈,我刚刚咬了自己的尾巴。’”
“……”好冷的笑话,但达利安十分理解奥尔为什么会说这样一个冷笑话,“您担心咬到自己?”
“是的。”其实他还担心咬到达利安,毕竟他们未来……“是的。你看到那位医生的状况了,正常蛇毒只会在有伤口的情况下起作用,但我的不是。我觉得,我该把它们藏起来,尽量少用。”
那位医生在看见地板被腐蚀得坑坑洼洼后,还敢直接用手去摸,也是个狠人……不,也是个傻憨憨了。或者说,今天见到的血族都有些傻憨憨,虽然奥尔才是惨遭围观的那个,但他们都没有恶意。
今天这次去医院,多少改变了一下奥尔对血族的印象,上次去医院,那地方简直就是个龙潭虎穴,好像所有人都对他存有恶意。
“奥尔,我的想法正相反。你觉得是一个不精于枪械的人容易走火伤到自己,还是一个精于枪械的人容易伤到自己?”
“我觉得一辈子不碰枪械的人,永远不需要担心走火。”作为华夏人,奥尔是标准的禁枪拥护者。什么用枪保护自己?大多数996的普通人手里拿着枪,就能对抗整天正事不干的歹徒了?这想法有点偏,奥尔很快把思绪拉了回来,“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说得对。我熟悉它们,才能更好的使用它们。”
“不过在训练的时候,你至少要保证有一个人在你身边。”
奥尔歪头看他:“难道不是保证在你身边吗?”
达利安把头歪向另外一边和奥尔对视:“我总会有不在你身边的情况,比如之前查案,我们分开了几十个小时。那时候如果因为‘答应了加西亚,要让他在身边’而独自一人训练,那么一旦出了问题……亲爱的,我想要独占你,但不能让这份独占,变成对你的伤害。”
奥尔胸膛里的心脏“砰咚”地弹跳了一下,这就是心动,一定是。
成熟的爱情,惹人心动。
“咳!那个,我今天在医院看到那些血族,好像他们也不是每一个人的身边都有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