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仲魁知道那个刁德兴这是在躲着自己,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凡是事不过三,自己来找你三次了,还是见都不见,那就别挂自己耍手段了。
当然,自己其实也可以找于洪高或者缮国公府,甚至贾家和王子腾。
但有事就找人帮忙,显得自己没本事。
故意站在户部衙门口好一会,往来的官员和小吏们议论和打听后。
很快有人露出笑容,有人摇摇头还是直接走了。
但不管是嘲笑,还是叹息的人,都把这事给传了出去。
石仲魁这才笑呵呵的对一直跪着的小吏说道,“本官来户部第一天见了右侍郎大人。
去找户部司,花了四天才拿到了京畿之地,历年登记的稻田资料。
这到算不上什么,毕竟调取库存确实需要时间。
但去掌管支调之事的度支司支取钱粮时。
这位刁大人倒好,干脆来了个公务繁忙,三次都见不着。”
前两句是故意不得罪右侍郎和户部司。
后一句就差直接骂刁德兴整天瞎忙,故意刁难自己。
石仲魁笑眯眯的扫了一圈竖起耳朵听的户部衙役、小吏,还有十几个官员和众多随从。
见这群人表情不一,这才笑着道,“告诉刁大人,凡事事不过三。”
说完,转身上轿。
这事摆明了有人在用拖延的办法拖着自己,一旦错过今年的播种,那罪过就大了。
这种情况下,自己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反而才算正常。
当然,要是真一时间拿不到钱,石仲魁也不会一直和户部耗下去。
比较皇帝给的旨意里,有可以自行筹备资金的话。
隔着轿子对顺儿说道,“让绣衣卫百户崔和忠一会来见我,现在回家。”
顺儿忙点头,喊了声‘起轿’,随后吩咐当初和他一样,都是从于家跟过来的家仆去不远处的酒楼喊人。
说完后,顺儿想了想,低声在轿子旁问道,“老爷,是否请绣衣卫的力士、总旗、小旗官们吃顿便饭?”
这提议倒是不错,但石仲魁却一句‘不用’,就不再说话了。
已经慢慢习惯古代的石仲魁心里很清楚,用银钱吸引下属效命确实很有用,但这里面存在个问题。
古代是官本位,而不是现代社会企业中,上司还得小心对待和拉拢着手下做事的人。
石仲魁对受命于自己的绣衣卫不满,打百户崔和忠十棍都是一句话。
崔和忠还不敢心有怨言,万一让他回绣衣卫,那大档头和指挥使绝对会扒了他的皮。
因为自己可是能随时递腰牌,进宫去上书房的人。
虽然不会傻乎乎的在皇帝面前告状,可在夏守忠面前提几句,以太监极度要面子的做派,肯定会找大档头和指挥使的麻烦。
所以石仲魁很清楚,赏赐属下得在他们做出成绩后,而不能提前。
免得这群杀才觉得自己好蒙骗。
回到家,崔和忠已经带着5个总旗,规规矩矩的等在门外。
石仲魁下轿看到后,脸上不免露出了笑容。
同时在心里叹息一声,难怪那么多人心心念念都得靠科举。
实在是一朝官袍加身,就能决定很多人的前途、甚至生死。
崔和忠和5个总旗忙单膝跪地,“见过大人。”
“嗯”,石仲魁带着6人进入家里,吩咐顺儿带他们去大堂等着,自己则进了书房。
发动驱神之术,锦毛鼠没多久跑了回来。
“老爷,那刁德兴得了户部小吏的通知,直接去了养在外面的外室家。”
听锦毛鼠说刁德兴居然去了外室家,石仲魁不由冷笑一声。
正愁找不到你的把柄,没想到你居然就这么简单的自己送上来。
黑手
“找到姓刁的藏银子的地方没?”
锦毛鼠小眼睛眯起来笑着道,“老爷,小的不仅在姓刁的书房找到暗室,还发现本账本。
这姓刁的仗着自己是度支司主官,掌天下租赋、物产、水陆道涂之利,岁计所出支调之权,居然把主意放在了火耗上。”
石仲魁眼睛一亮,大周虽然没有火耗归公的律法,但也明文规定了不能超过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