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诉诉在清泉寺里要到了他们这边的斋饭菜谱,心满意足。
在寒山县停留一段时间后,顾长倾将所有事准备好,便与沈诉诉回长洲。
左晨对前朝忠心,本想跟着他一起走,但顾长倾把他赶回去了。
“顾大人!为什么!”左晨很委屈,“我族对顾家忠心耿耿。”
顾长倾轻咳一声道:“你留在寒山,也是帮助我。”
“顾大人,我可以当您的随从,为您鞍前马后。”左晨提议。
“不可。”顾长倾正色,冷声拒绝了。
“我发誓一眼都不看沈小姐——顾大人,您是不是醋了,我我我那时候并不知道。”左晨回过味来。
顾长倾没承认,一言不发,走出屋外。
“呜呜,顾大人,我错了。”左晨在屋里哀嚎。
顾长倾没打算理他,径直走到院外。
沈诉诉在驿馆的花园里拿着一把小金剪子在修剪花枝。
隔着大老远,她只能听到左晨格外高亢的哀嚎声。
“顾南舟,人家只是个半大小孩,你欺负他做什么?”沈诉诉将花丛里的一朵黄色芍药捧了起来,漫不经心说道。
“他要随我回长洲,我拒绝了。”顾长倾在沈诉诉身边坐了下来,他瞧见沈诉诉将这里的杂叶全部修剪干净了。
“一起就一起呗,沈家又不是养不起多一个人。”沈诉诉秉承着白嫖完顾长倾还能再白嫖一个傻小子的理念,对顾长倾说道。
“不。”顾长倾果断拒绝。
他知道,沈诉诉这个人虽然脾气差了些,但多少还是尊老爱幼的,对比她小上许多的人,她倒是罕见的有耐心。
沈诉诉对他说话都没那么温柔!左晨十分可恶。
“你和一个小孩儿较什么劲。”沈诉诉疑惑。
她拍了拍枝头的芍药花,将剪子收了起来:“我们明日出发?”
“嗯。”顾长倾低眸,将沈诉诉手里的金剪子接了过来,妥善放好。
离开寒山县的时候,沈诉诉与顾长倾收到了许多寒山县百姓送来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土特产,还有当季新鲜的瓜果蔬菜,这让顾长倾不得不再安排一辆马车过来装下这些礼品。
魔刀杀人一事,将寒山县百姓闹得人心惶惶,顾长倾一来,几日便将凶手捉拿,寒山县的百姓都很感激他。
沈诉诉坐在回程的马车上,啃着寒山县本地的小甜瓜,她身边坐着顾长倾。
顾长倾手中握着一卷书页,其上写了待联系前朝官员的情报,其中有一人的姓氏颇为熟悉。
苏州刺史梁雪,她的儿子不就是那梁昭吗?
顾长倾想起他和梁昭的过节,感到有些无奈。
沈诉诉自己在一边吃着东西,一边看着马车外的风景,从不关心顾长倾这边的事。
她坐得有些困了,便朝后一倒,靠在榻上,对顾长倾说道:“顾南舟,我要睡觉。”
“好。”顾长倾合上书页,将那册子放在一旁,替沈诉诉将马车箱笼里的薄被取了出来。
“你等到了叫我。”沈诉诉伸手取下自己的簪子,卧在马车上睡了过去。
“是。”顾长倾道。
见沈诉诉靠在里侧睡着了,他也顺带靠在了榻上,继续阅读这份名单。
梅郝鑫会根据时间,替他将那些官员请到长洲县,他要依次约见,共同商议此事。
严格来说,顾长倾才刚过弱冠之年,连表字都还没来得及取,还有些稚嫩,他并没有顾长仪摸爬滚打多年的成熟魄力。
顾长仪,他的兄长……于他而言,如兄如父……顾长倾的脑海里闪过一些模糊的思绪。
他按住自己的眉心,感觉头有些疼。
或许是要想起来了,顾长倾想。
马车行路一整个白日,夜里终于抵达长洲县,沈严守在县外,一脸唤了好几声:“诉诉,诉诉,我的乖女。”
喊了十声沈诉诉,沈严才记得叫一声顾长倾:“还有南舟,我的好女婿,你们终于回来了。”
他叫顾长倾的语气多少有些敷衍,顾长倾也不在意,只将沈诉诉从马车上牵了下来。
“阿爹!”沈诉诉这么长时间没见沈严,也有些想念他,赶紧扑了过去。
“诉诉去寒山有怕吗?”沈严关心问道。
沈诉诉昂首挺胸,理直气壮道:“阿爹,我不怕这些。”
顾长倾面无表情:“……”那半夜吓得躲到我怀里的是谁?
沈诉诉有些心虚,偷偷看了一眼顾长倾。
与他的眼神交汇,沈诉诉对顾长倾挤眉弄眼,让他不要揭她的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