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丛向庭只是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就又忍不住亲上去。
阮余被亲得“唔唔唔”叫了几声,这次丛向庭松开了他,才说:“没肿。”
阮余不信他的话,想起来去照镜子,可被丛向庭抱着根本动不了。
他只好作罢,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没肿,反正被吸得有点疼。
丛向庭抬手按了按他的下唇,真的没怎么肿,只是有点红。
“不亲你了。”他说。
虽这么说,丛向庭还是抱着阮余没动,垂下头,把脑袋搭在阮余肩膀上。
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很快,砰砰砰地不断鼓动,像要从胸腔里撞出来一样。
可却没有任何心烦的感觉,反而很满足。为什么会满足,他当下没有心思深究。
如果当初深究一下,早点明白他所有的心烦意乱,所有莫名其妙的怒火,所有的冲动,其实都是因为对阮余动心而不知所措,现在是不是会变得不一样?
丛向庭偏过头,看向车窗外飞逝而过的街景。
应该不会。
不论什么时候识破自己的内心,那时的他都会因狂妄自大,而理所当然地将阮余的顺从当做对他的回应。
所以当时的阮余在想什么?
被他亲的时候在想什么,说嘴肿了的时候在想什么,靠在他怀里昏昏欲睡的时候又在想什么。
是觉得反抗不了,所以即便再怎么厌恶和反感也要忍下来,还是觉得压根无所谓?
是讨厌他还是喜欢他?
丛向庭垂下眼。
五年,一千八百二十五个日夜。
这当中几乎每一天他都会问自己一个问题。
——阮余喜欢过他吗?
下了车,丛向庭还是跟在阮余身后,进了单元楼,阮余回头看他:“你干嘛。”
“嗯?”丛向庭说,“回家啊。”
“哪里是你的家?”阮余很无情。
丛向庭露出伤心的表情:“我都住两个多月了,还不算我的家吗?而且我的东西还在里面。”
阮余对此无动于衷,转身迈上楼梯:“我收拾出来给你。”
“倒是不用收拾出来”丛向庭小心翼翼地说。
他跟在后面,隔着几层台阶,抬手戳了下阮余的小腿。
没反应,又戳了下。
丛向庭泄气地收回手,找了个正当理由:“我离开你就失眠,昨天一晚没睡,不能让我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