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徐舒意家里亲戚起码有六个,可是哪一个都不愿收留他,知道吗?如果他是一个正常的,或者惹人喜欢的小孩,为什么亲戚们都不愿收养,全部把他给赶出家门?”
“这么惨的吗?”对方打从心底觉得震撼,“可是”
“不要可是了,”宋阿姨越说越来劲,“这个孩子之前在他大伯家住,他大伯全家可没少对他有意见,人家专门腾出来一间小杂货室给他住,他完全不知道领情,这些年当医生多挣钱啊,从来没给人家大伯提过一包烟一瓶酒。”
“凡世间的白眼狼都是这样的。”
商靳沉脸色很不好看,林子善过来请他的时候,感觉商总一副要揍人的模样,不觉主动离开远一点的距离。
商靳沉缓了缓情绪,眼神示意了一下林子善,“去套套话,问一下徐舒意怎么被亲戚赶来赶去了?”
林子善一眼瞧见倒闲话的二人,心说这样不好吧,但是商总的命令不能不服从,只好走过去先稳住宋阿姨,将人带到一旁。
商靳沉不耐烦地等了几分钟,在这几分钟内,他的情绪简直糟糕透顶极了。
他从不知道,徐舒意居然经历了如此的一段坎坷。
当初商凌云将骨瘦如柴的徐舒意带回家,从未讲过徐舒意任何不堪的过往,只是提出让兄弟三人有一个能娶他。
商靳沉的第一感觉是,他爸老糊涂了,不知道从哪里刨出来个脏兮兮的小破孩子,就要当作童养媳来养。
那个时候的徐舒意贫困潦倒,但是美艳秾丽。
商靳沉对他的喜欢真的很浮于肤表,就像喜欢一个精致的花瓶一样,是他从未品尝过的味道,又很倔强,叠加起来,等于越得不到越想要的本能欲望使然。
然而
他真的真的真的,从来不知道徐舒意还经历了某些他完全没有考虑过的伤害。
商靳沉有点坐不住,来回地用手指依次敲打着轮椅的扶手。
林子善十分钟后回来,感觉也是不怎么沉静,将手机录音打开递给商靳沉。
商靳沉操纵着轮椅去偏角落的地方听。
虽说阳光灿烂,室内温度热到禁不住出汗,商靳沉浑身的肌肉线条却越绷越硬,整个人沉淀在寒潭最深处,彻骨森凉。
他没料想。
在他潇潇洒洒地度过完美人生时。
徐舒意几乎被他的全部亲戚都冷遇和虐待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