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徐舒意将他迎进来,从抽屉里拿出几十个塑料袋,分别往里面装了水果和罐头,等会儿给全楼的人都送一些。
陆子安瘸着右腿坐在椅子上,徐舒意给他丢了一颗苹果,陆子安连忙说,“哥你先放下,我刚从星星艺术中心回来,手掌沾着颜料呢。”
徐舒意一看果然,弯腰从床底下要掏一包湿巾给他擦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床底下也塞满了各种自热食品和压缩罐头,不是普通的牌子,都是军队专供的,什么菜色都有,最多的要属白米饭。
徐舒意已经大半年没有吃过白米饭了。
商靳沉简直长进了他的胃里,发现里面寡汤寡水的,比破落的和尚庙还寡淡,弄一些根本无法拒绝的美食,要先强攻他的五脏庙。
可恨!
陆子安看见这样多的吃食,反倒没什么惊喜的感觉,双手忽然不知该放何处,不停地抠搜着指甲盖上的颜料色块。
左思右想,忽然道,“我看见了。”
徐舒意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拉回现实,反问,“看见什么了?放心吧,见者有份,我给你送一包大的。”
然后跟商靳沉那边结账就行,几万块他现在是有的。
陆子安连连摇头,“不是这样,徐哥哥,是”
开弓没有回头箭,话题开了头也没法收回。
陆子安道,“今天早晨你去医院,我看见是谁将这些东西搬进你的宿舍,我知道坐在车里的那个人是谁,我也知道他叫商靳沉,是龙城商家的三少爷。”
徐舒意顿得一愣。
陆子安跟他这里也混了不少时间,从来没从他嘴里撬出一个字来。
徐舒意问,“你认识商靳沉?他跟你”
陆子安摇头,“不,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不对。
陆子安突然红了眼眶,不是被什么悲伤的记忆碰撞出痛苦,而是因为痛苦本身便从他的骨血中不断繁殖。
他恨道,“商靳沉不是好东西,徐哥哥,你千万不要被他给欺骗了,像他们这些有钱有势的公子哥,拿我们这样的小老百姓全部是当玩具的,我当初遇见你的时候还想,幸亏你摆脱了商靳沉,结果”
要怪只怪商靳沉的脸长得太好,以至于车窗降低的瞬间,叫他从很远的地方就能辨认出对方。
陆子安是有故事的人。
而他一半的悲剧全部来自于这个叫商靳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