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要结婚了兄弟!”王岳扬拍打明月锋的肩膀,“我对象还不知道在哪个旮旯角呢。”越说越伤心,他又拿起一杯威士忌,“都在酒里,感情深,一口闷。”
“哎哎哎等下。”明月锋拦住王岳扬往嘴里倒酒的手,“照你这么喝,咱俩今晚得死这。”
“那你说怎么喝。”王岳扬停住动作,“玩骰子?”
“行。”明月锋说,“猜点数。”他拿起三颗骰子放进骰盅,呼啦呼啦摇起来,“寒寒会玩吗?”
“知道一点。”印寒说。
“先走一轮示范一下。”明月锋说,“下一轮猜错的喝酒。”
“喝一杯?”王岳扬问。
“半杯吧。”明月锋说。
“光喝酒其实没啥意思,再加上大冒险怎么样?”王岳扬决定给金主谋点福利,“真心话大冒险,像咱们高考完玩的一样。”
“那就是半杯酒加真心话大冒险。”明月锋说,“可以,来。”
三人玩到半夜,该问的都问完了,说话说得口干舌燥,酒过半巡,明月锋脸颊泛红,看印寒的轮廓有些重影,他念念叨叨:“寒寒你也玩得太保守了。”
印寒脑子好使,是三人中喝酒最少的一个,眼神清明,他端起明月锋的酒杯,晃了晃,说:“最后一轮,喝完回去。”
明月锋强撑着坐直身体,拍一拍身边醉如烂泥的王岳扬:“活着吗?”
“哎。”王岳扬应一声,支着胳膊坐起来,兢兢业业地完成任务,“喝。”
酒精刺激大脑,明月锋判断失误,轮到他解决最后一杯酒。他依稀记得辛辣的酒液顺着喉管淌入胃里,眼前景物扭曲旋转,身体不由自主地后仰,倒进印寒怀里。
圆满完成任务,王岳扬如释重负,抹去额头的汗水,他看向印寒:“接下来怎么办?”
“你叫代驾,开我的车回去。”印寒亲昵地抚摸发小无知无觉的面庞,唇角上扬,牵起一道温柔小意却毛骨悚然的弧度,“我另有安排。”
疯了吗你
房间里一片黑暗,分不清昼夜交替,被子里侧卧着一个人形轮廓,左手手腕处环绕一条拇指粗细的银白铁链,链子垂下床头,向前延伸,与一个圆环相扣,圆环挂在墙壁突兀的扶手上。印寒坐在床头,垂下眼眸,珍重又怜惜地抚摸明月锋沉睡的眉眼,他弯腰,将垂涎多年的月亮拢入怀中,深吸一口气,吻在对方眼尾。
这美好的场景仿若镜花水月,它无数次于梦中出现,在天光乍现的清晨沦为泡影,印寒虔诚地吻过鼻梁、颧骨、耳廓,最终停在唇上。他呼吸逐渐粗重,胸膛中束手束脚的野兽挣脱桎梏,仰头咆哮,忍不住用尖利的犬齿啃咬摩挲,惹得无知无觉的受害者眉头轻蹙。
“明月。”印寒小声呢喃,“你是我的了。”他将头埋进对方颈窝,嘴巴咧开夸张的弧度,病态地嗅闻独属于月亮的温热气息,双臂用力,几乎把发小揉进骨血,“是我的,我的。”
明月锋在做梦。他梦见明室辉一把将他抱起,放在肩头,学着飞机的样子抻平手臂,左摇右晃地逗他玩:“爸爸带锋锋环游世界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