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桉一头雾水地愣在原地,眼神有一点困惑,但更多的是愕然。
结婚三年,丈夫从来都没有进过他的房间一次,今天是怎么了?
季松亭漠然地扫视了下周围干净整洁的摆设,直接略过桌上瓶瓶罐罐的药盒。
他的目光忽而停在窗口的画像上。
要不是突然看见这些东西,他都快忘了,简桉还是个美术老师呢。
而且画像上的人……好像是自己?
疼吗?
季松亭一把扯下画纸,眼眸里闪烁着冰冷的怒火,回头质问身后的人:
“这么喜欢偷窥别人吗?”
简桉低头捂着隐隐作痛的手背,眼神充斥着紧张、飘忽。
“我……”
下一刻,男人当着他的面将画像撕个粉碎,随后往他身上一扬。
苍白的月光洒落一地冷清,笼罩着那些一笔一划描摹出来的碎片。
就像这场婚姻一样,没有温度。
简桉瞳孔骤缩,眼眶酸胀得厉害,颤抖着手一点点捡起来。
季松亭并没有察觉到他的情绪,深邃的眸中悠然转寒,语无波澜道:“我回来,是想让你签离婚协议书的。”
闻言,简桉先是怔了一下,继而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煞白起来,手里的碎片也随之滑落。
他倏然站起身,步步后退,哽咽地摇着头,“不……我不想跟你离婚!”
季松亭面带愠怒,三年来积攒的恨意在此刻终于爆发,一手拽过他的衣领,将他推开摔在地上,声色俱厉道:
“你害死我妈,又不要脸占着小言的位置,简桉,你真让我恶心!”
简桉如同一只丧家犬般趴在地上,额头因磕到柜子渗出丝丝鲜血。
他的嗓子像是被梗住,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新伤加旧痛,疼得他只想蜷缩着。
季松亭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偏头点烟,猩红的火光在夜色中更明亮了一分。
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叩击膝盖,黑眸半眯,眼神迷离慵懒,薄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磁性:
“我再给你一次回答的机会。”
简桉双手撑着地板直起身,微微偏头,冷白如玉的脸庞沾有少许血迹,额前几缕碎发垂下,显得孤寂又脆弱,说:
“无论你说多少次都是一样的,我不想……跟你离婚!”
这个回答在季松亭的意料之中,他已经见惯简桉那些矫揉造作的手段了。
“有时候真怀疑你的嘴是什么做的,哄得我爸同意你进入季家,在我面前总是摆出一副受害者的可怜样,你累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