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哐当……”
铁链的晃动声在耳边倏然响起,简桉心头巨震,莫名的恐惧让脑子清醒了许多,抬头的瞬间就看见男人将铁链子的另一头锁在了头顶的栏杆上。
他冷得抱住自己的手臂,眼睛深处不时跳出一股颓废与讽刺的感觉,嗤笑了一声,嘴唇颤抖地开口道:
“季松亭……你就这么怕我跑了吗……?真好笑……堂堂季家少爷,季氏总裁居然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闻言,季松亭却不生气,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却是一片冰冷的寒芒,说:“呵,被关着还有心情说这种话激怒我?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吧。”
他用欣赏的目光看着那条被青年不断扯动的铁链子,补充了一句:
“而且没有我的允许,不会有人给你解锁的,如果想从阳台跳下去找死的话,那绝无可能,好好待着。”
说完,他转过身就走向了卧室里,也没注意到身后纷纷扬扬飘落下来的白雪,和脸色惨白到了极致的简桉。
时间一分一秒地逝去,而楼外的风雪却丝毫没有减弱的趋势,反而愈来愈猛烈了,渐渐飘到了阳台里。
简桉伸手拉动了几下纹丝不动的铁链,瞬间失魂落魄地坐回原地。
没有钥匙,他永远打不开的,铁环已经锁死他的脚腕了,脱骨也做不到。
那人做的真绝啊……
简桉头靠着墙壁,双腿蜷缩着,目光呆滞地望着外面飘扬的大雪。
恍惚间,他似乎又想起大学不回宿舍,然后去兼职跑外卖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大雪纷飞的深夜,也是这样冷。
起码那个时候的自己,是自由的,无拘无束的,没人能够左右他的情绪,穿梭在灯红酒绿的城市,和风一样潇洒。
虽然很累很累,但过得很充足,不像现在这样,如同行尸走肉,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一点活着的意义都没有。
有些东西一旦成为过去,除了回忆和无奈,就再也无法抓住了。
背后的血似乎没有想止住的意思,渐渐浸湿了本就没有多厚的睡衣,连白净的墙壁都出现了隐隐约约的血迹。
简桉疼得整个人躺在了地上,双眼紧闭,嘴唇都已经被咬出了鲜血, 脸色煞白,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死掉。
他意识模糊了,觉得自己像被丢到了一片漆黑的大海里,没有丝毫光亮。
他真的不如沈云珩?
阳台的灯光有些昏黄,简桉此时已经没意识地昏迷过去,嘴唇冻得发白,就连身上也覆盖了一层轻飘飘的雪。
他薄如蝉翼的双睫在昏暗中显得尤为浓密,上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羸弱的身躯仿佛随时会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阳台的玻璃门终于被人在里面推开,出来的陈妈措不及防看见了地上的一幕,瞬间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