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
李叔拦住了想要阻止简桉逃跑的陈妈,看着半掩的铁门,摇了下头。
陈妈一脸怒容,瞪着他,责怪道:“你就这么放他走了?少爷回来怪罪我们怎么办?你想被辞职,我可不想!”
对方沉沉叹了一声,却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看见简先生的时候,他是什么样的吗?”
陈妈不明所以:“什么样?”
李叔双手背后,目视着不远处愈渐消失在雪雾中的身影,惋惜道:
“活泼、开朗,很乐观的一个孩子,但是这三年里,简先生却变得沉默寡言,已经没有像现在这样充满活力了。”
闻言,陈妈也沉默了。
一路坐车从锦灏小区到姚城郊外,简桉靠着之前沈云珩给的住址,拖着半残半废的身体在一排排洋房里寻找。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到这里来的,明明已经快要倒下了,却还是吊着一口气走到了现在,也许只要一个人的意念足够强烈,一切都有可能发生。
简桉停在一栋阳台布满植被的楼房前,看着熟悉的门牌号码,拼命抑制的泪水还是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他颤巍巍地按响门铃,内心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想要见到沈云珩。
治好我们就在江南长住
等了一会,大门缓缓打开,男主人在看到简桉时一脸不可思议,先是一愣,而后惊喜交加:“小、小桉……?”
看到沈云珩就站在自己面前,简桉紧绷的唇线终于松动了些许,一颗长期处于恐惧的心似乎找到了安放之处。
他抬眸,对上男人那双漆黑深邃如潭水般幽暗的瞳眸,脸上挂着一抹安心的笑容,四肢百骸在瞬间变得软绵无力。
“云珩……我逃出来了……”
说完,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倒去,双腿像被人砍断了一样,一阵激烈的疼痛过后是毫无知觉。
难道……针剂的药效过了?!
“小桉!你怎么了?!”
沈云珩眼疾手快地扶住他,看着他苍白的脸和嘴角溢出的血丝,眉头紧皱,而自己的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上了血。
低头一看,才发现青年的手背和掌心鲜血淋漓,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像被玻璃划出来的,一道道触目惊心。
他的心瞬间疼得不能自已,连呼吸都牵扯到痛处,像有无数根针在一点点地扎着心脏,让他窒息得喘不过气来。
不过才短短几天不见,那人怎么就被折磨成这样了?!
“小桉,你不是去跟季松亭签离婚协议了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