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有什么事?”
男人清清冷冷的声音将他从思绪中拉回,他调整好情绪,如实回道:
“季总,董事长刚刚来电话,让您晚上跟他一块出席江皓的生日宴。”
“不去。”
季松亭拒绝得很干脆。
小王一想到季骁在电话里的命令,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了一丝紧张:
“董事长说让您必须去,而且还说如果您继续没日没夜地泡酒吧做无用消遣,他会……立刻收回您分公司的掌控权,连您在季氏的股份也多少会受到影响。”
闻言,季松亭握着刷子的手忽而用力,硬生生将其折断,声音里染着怒:
“嗯,我知道了,他开始想把我逼迫成他市场竞争的工具了吧?”
小王:“这个……下属不知道。”
季松亭低垂着眼睑,冷哼一声,看着脚边的那些白雪,声音恢复了平静无波:“他还说什么了?”
小王硬着头皮继续道:“董事长说简先生既然死了,作为他的婆家人,应该给他操办一场葬礼,然后董事长还想让您跟江氏的长女联姻,以便拉拢江氏。”
季松亭立即起身,愤怒地将手中半截刷子扔出去老远,一字一顿道:“你让他不用瞎操心,也别插足我的生活。”
说完,他径直朝别墅里走去。
身后隐没在茫茫白雪中的向日葵花,被北风吹得瑟缩着,显得孤寂而忧伤。
季松亭走到简桉的房间里,习惯性地坐在书桌前,他的眼神满是温柔缱绻,略带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日记封面,身体里的那股冷气似乎也被驱散了不少。
简桉房间的位置很好,冬天的时候暖和,到了夏天就会有风,很凉快。
他的手轻轻翻着写满回忆的日记,眼底的怒火也逐渐熄灭,只剩淡然。
忽地,在日记的最后一页,两张白纸映入眼帘,季松亭手指一顿,随后立即拿出来,摊开在桌面上。
看到白纸上密密麻麻的黑字时,他的心头瞬间剧烈一震,手轻颤地拿起来。
那是他之前扔给简桉的离婚协议书。
第一个签字栏里早在之前就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而第二个栏框里,歪歪斜斜签着简桉的名字,好像能从那颤抖的笔画里看出,字迹的主人用了极大的决心。
这三年里他千方百计逼迫简桉签字,那人都不肯,现在终于如愿了,他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心痛。
我以为你死了……
晚上八点。
沈母刚要上车,还是忍不住回过头问站在门口的儿子:“小桉,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江董的生日宴会吗?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太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