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传递微薄的体温,梁小慵握住他的指尖,蹲下身,下巴压在床沿,很快,床单洇出一片灰色的水痕。
她不知道说什么。盯着他,眼泪簌簌地掉。
逗开心似的,丁兰时轻轻挠了下她的手心。很痒,下意识一缩手臂,把积在喉咙里的抽噎声打断,只有表情还很可怜地看着他。
他的唇角动了一下。
“……爱哭鬼。”他说。
咬字的力气牵动伤口,低嘶一声,他皱了皱眉。
“你还说我,”梁小慵吸吸鼻子,“你这个骗子——你这个撒谎精!为什么在下面骗我没有事,为什么?”
丁兰时不再说话。
只是勾着她的手,安静地伏在枕上,眼睛半眯,注视她。
这目光太眷恋、太依赖,让她心脏再软一软,瘪着嘴回视,几秒,她凑过去亲了他一下。
咸涩的吻停在脸颊,轻软地着陆。
指尖骤然被收紧,丁兰时用力地握住她,她没挣开,嘴唇蹭了蹭他。
“我爱你。”她小声,“这次听见了吗?”
他的眼尾一松,鼻腔发出低低的气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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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势稍微好转,梁知成便让他们乘私人飞机回到南城,接受治疗。
梁小慵还要回加州完成学业与实习,不得不暂时离开。
与丁兰时道别时,他已经恢复说话的能力,但仍然不能翻身,会压到未长全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