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萧域明含混低笑一声,他知道对付顾屿桐这样桀骜难驯的家伙,太软的不行,太硬的也不行,要旁敲侧击,收放自如。
&esp;&esp;话不能说满、说准,要留点余地,磋磨他的心思。
&esp;&esp;“臣忘了。”
&esp;&esp;“你竟敢戏弄朕?”
&esp;&esp;“臣失言。”
&esp;&esp;萧域明惯用这招,嘴里的话极尽臣子本分,手上的动作却僭越放肆。
&esp;&esp;他轻轻挑起顾屿桐里衣的系带,有意无意地用指腹轻擦过顾屿桐小腹的皮肤,重新打好结。
&esp;&esp;“你、朕要治你……”顾屿桐被方才那句听不太清的话扰得心神大乱,话还没说完,腰间骤然间传出一股痛意。
&esp;&esp;萧域明单手握住他的腰,隐忍地克制着力度,另一只手替他绑紧腰带。
&esp;&esp;轻笑:“寺院之中,陛下衣不蔽体,成何体统。”
&esp;&esp;“朕叫你再说一遍刚刚的话!”也许是被痛意唤醒神志,顾屿桐猛地推了把他,拧起萧域明的衣襟,声势夺人。
&esp;&esp;萧域明纵容他的行为,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对方被惹怒的表情。
&esp;&esp;他的手还停在顾屿桐的腰间,终于禁不住,于是依循本性,重重地掐了一把。
&esp;&esp;恶劣一笑:“好软。”
&esp;&esp;顾屿桐不是没调戏过别人,自然能懂现下是什么处境。
&esp;&esp;在这方面,他向来都是游刃有余的,今天却出乎意料地落于下风,颠来倒去只会说“放肆”二字。
&esp;&esp;“反正与你说不通……明日还要祈福,朕先回去了。”
&esp;&esp;他手下一松,放开了萧域明,三步并作两步地离开了现场。
&esp;&esp;留在原地的萧域明捻了捻手指,垂眸,感受着指尖残留的温度。
&esp;&esp;忽然。
&esp;&esp;他被地上的一个小瓶子吸引了注意。
&esp;&esp;他看向某人有些仓皇的背影。
&esp;&esp;俯身捡起。
&esp;&esp;那是一个很精致的瓶子,萧域明打开,一股淡淡的香味溢了出来,里头是乳白色的膏状物。
&esp;&esp;他伸指抹了一把,滑腻的触感让他顿时醒神。
&esp;&esp;——润滑剂。
&esp;&esp;他再度看向顾屿桐离开的方向,嘴角挑起一个隐秘的弧度。
&esp;&esp;得知自己九寒丹的丹毒发作,他竟是带着这样的物什来找自己的。
&esp;&esp;他拾起这瓶子后便将它放入袍袖之中,和那只红铃铛置于一处。
&esp;&esp;不过,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esp;&esp;
&esp;&esp;捅出这么大两个篓子的二人,最后处境却截然不同。
&esp;&esp;阿黑被活生生削减了三月俸禄,而镜十却莫名其妙地领了一大笔赏金。
&esp;&esp;笼罩在阿黑头上的阴云直到为期三天的祈福活动结束时,都没能消散。
&esp;&esp;三天后,祈福结束。
&esp;&esp;金殿内,顾屿桐从蒲团上站起来,身侧的李无涯见状也站了起来,准备去扶他,却被他直接忽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