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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翻窗偷情的男人一个接一个(2 / 2)

原来她和小侯爷偷情这件事人尽皆知??

可宣贵妃为何要帮她隐瞒给皇上戴绿帽子的事实,如果要利用她对抗闻侯爷何不直接告发,如果要拉拢又为何处处敌对?

偷情私通这样的大罪,原主真的给她埋好大一颗雷!

皇宫太复杂,包姒胆战心惊,整理好表情讨好一笑:“谢娘娘成全,臣妾全凭娘娘吩咐。”

刚退出殿外,宫女就端来一碗汤药,包姒恍然大悟,一个有把柄、不争圣宠、不会怀孕,奸夫还是朝廷重臣的女人,可用的地方太多了。

所以,她和小侯爷,到底做了还是没做啊!

回延春阁的每一步,都走得如履薄冰,她从长乐宫出来,路过慈宁宫佛堂后面的西三所,包姒还穿不惯古代的鞋履,走得磕磕绊绊,洒扫的宫人默认这条路没什么人走,清理得敷衍,压路石上的雪水打滑,包姒一个踉跄,被一只手扶住,她喘着气站稳,冬天的呼吸是具象的,她看见自己呵出的暖气被另一股气流带走,雾了那一双桃花眼。

“请扈大人安。”

鸢尾行礼她才反应过来,这位是新科探花,这个方向应该刚被太后召见,听宫人们说,太后有意让他尚公主。

这公主说来也坎坷,本也是金枝玉叶,父皇被杀,叔叔成了皇帝,整个皇宫里除了太后,没人把她这个公主当回事。

“扈大人。”

包姒不知道行什么礼,只好点头示意,可这位扈大人手僵在半空迟迟没有反应,她又叫了一声:“扈大人?”

他和寒风一起回过神,扈相蕴默不作声朝风来的方向挪了步子,没想到被包姒注意到,他赧然地同她对视,羞红了脸,仿佛雪落上去就会被烫化。

白光照出红墙下点翠摇曳,步摇掩面,包姒轻笑一声:“扈大人怕是热了。”

数九寒天里,扈相蕴点头承认:“热的。”

鸢尾扶着包姒走进深宫中,他才迟迟行礼,自言自语道:“娘娘说笑了。”

遗失的耳坠听懂了,从一块石砖滚落到他脚边,他想起拒绝太后赐婚时的心情,捡起落单的一边坠子,揣在手心捂热。

冬至过了就是年节,为了赶上腊月二十三黄羊祭灶后换新的葫芦景补子蟒衣,宣贵妃特意召集阖宫嫔妃来赏菊,顺带分些布料。包姒已经持续焦虑很多天,以前在公司搞砸几千万的单子都比不上现在,一个不察,小命不保,实在压力大的时候还能找几个帅气弟弟消遣一下,现在,她哪儿敢!

和其他宫的娘娘们一起到长乐宫,幸好她位份高,不然光是记人都记不住。

长乐宫庭院里正在焚烧柏树枝,鸢尾说这叫“?岁”,她不懂,估摸着是迎接新年的习俗;一迈进正厅,钟馗的画像悬在上方吓了她一大跳,这个她倒是知道,驱鬼的神灵。

平日里皇宫内不允许鬼神之说,只有年节大家才能放肆,信奉之人早早挂上祈求庇佑,心里有鬼的人,也会趁这个机会祛除晦气。

“娘娘这金银八宝、西番经纶这么早就挂上了呀,咱们可要抓紧!”

“那可不,宫里的小丫头们尽凑在一起‘跌千金’,好多事儿都赶着呢。”

“丽嫔就是好性子,要是在我宫里,保准叫她们吃瓜落!”

“姐姐说的是……”

包姒坐在一旁,时不时咳嗽两声,好叫旁人不与她搭话,幸好原主之前也是个唯贵妃娘娘马首是瞻的,宣贵妃不吩咐,她通常不吭声。

终于熬到去外面透气,她一心只想躲清净,不知不觉走到偏殿后的院子,和前院错落的菊花不同,头顶遮满了白茫茫的花,它们没有粗壮的树干,只靠细细的枝桠便肆意攀高,一只候鸟短暂停留,或许是掉队了,又或许是从更远的北方来到。

重瓣喷雪花像银河一般倾洒,青翠苏梅色的褙子染上细碎的莹光,鬓边落了一瓣,她摇晃步摇把花瓣衔走。

“你是谁?竟敢擅闯此地!”

稚嫩的童声让包姒回神,转身打量这个孩童,她还未开口,那男童指着包姒大喊:“是你!不听话的狗!”

笑容僵在脸上,几乎本能地就要教训这个没礼貌的小孩,身后响起一声冷冽的呵斥。

“沈承佑,不得无礼!”

是沈还,男人向她行礼:“请珍妃娘娘安。”

被斥责了的孩童学着兄长的样子也规规矩矩向她行礼:“孩儿给珍妃娘娘请安。”

她被拉回这个礼乐尊卑的时代,恍然应道:“不必多礼。”

“承佑,给娘娘道歉。”

“是,”小孩撅着嘴,“儿臣出言不逊,冒犯了娘娘,还望娘娘恕罪。”

“可以恕罪,但是,”包姒蹲下看着他,“你要告诉我,是谁在你面前这样讲?”

男孩瞥了一眼兄长难看的脸色,委屈道:“是太姥爷和外公,不是儿臣说的…”

洛阁老和洛大人,怎么会在一个孩子面前提到她,包姒又问:“那他们是不是在说别的人,不小心提到了我,三殿下记岔了?”

“嗯嗯嗯,就是我记岔了!他们在说闻侯爷,不是在说娘娘!”

包姒站起来抚平衣褶,摸摸三殿下的头:“原来是这样,错怪三殿下了。”

“那我——”

“你什么,”沈还提着他的衣领,“怎么穿这样少,伺候你的宫人呢!”

“哎哟大哥,是我要求的,可热了!”

“不行,来人,”他招呼刚听见动静赶来的宫人,“带三殿下回去添衣。”

“是。”

三殿下不情不愿地被带走,对兄长眼里都是孺慕和崇敬。

“太子殿下对这个弟弟倒是很关心。”

沈还很久见穿好衣服的她,感觉和以前不一样,眼波流转都在勾人,脸自然地侧到一边:“稚子何辜。”

“殿下不也还是个孩子。”

说完她就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心疼男人是一切悲剧的开始,包姒警告自己。

“现在拿宫妃的名头来压我?”沈还好笑地看着她,“珍妃娘娘忘了,您只比我大一岁。”

确实忘了,毕竟本来的包姒,大他快十岁。

她被男人突然的靠近吓得后退,上方耐人寻味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在怕什么”,包姒顿住脚步,任凭他压下来,太子殿下单手背在身后朝她弯腰,喷雪花拂风掠过衣角,那张惊为天人的脸越来越近,呼吸凝滞,空气里再没有气流的踪影。

在贵妃的后院,太子和后妃离得这样近,前院赏菊的嬉笑声隐隐约约,越发显得二人,不明不白。

“殿——”

“嗯?”

他摘下一直挂在步摇上的那一瓣花,退开来,似笑非笑。

很快,她就明白了他在笑什么。

太子一走正准备回前院的包姒,突然被人掳进一间无人的黑屋,她还没叫出声,就被男人健壮的身躯包裹住,低沉的嗓音委屈得带着哭腔:“阿姒,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小侯爷?”

原来这就是沈还莫名其妙靠近和暧昧的目的,狗东西!

男人喘着粗气亲她的耳朵,鼻尖在颈侧呼吸,黏腻湿热的触感让她敏感地娇哼出声:“嗯…小侯爷,你、你等下…”

“小侯爷?阿姒,你以前从不这样叫我。”

他放开怀里尊贵的女人,一双圆润的眼睛泛着泪光,包姒手里攀住的肌肉都像在抽泣,她改口道:“阿宥?”

对方脸色没有变化,她又试探道:“宥哥儿?”

暴雪初霁,闻在宥顶着自己的大个子埋在女人身上蹭。

包姒被她拱得没法好好说话,只好主动拉住他的手,娇嫩白皙的小手盖住习武之人粗糙的大手,分明的骨节上是女人冻红的指尖,闻在宥一阵心疼,忙捂住她的手。

“宥哥儿,宣贵妃知道我们的事。”

“嗯。”他不以为意,凭皇上现在对锦衣卫的依赖和对内阁的猜忌,没人能动他们,“怎么不多穿些。”

“我和你说正事呢!”包姒蹙眉,“她拿住我们的把柄总归是个隐患,能不能想办法……”

“都杀了吧。”

“什么?”

闻在宥一边细细摩挲她的手,一边随口道:“她有人证,人证消失,死无对证。”

“杀了?”包姒隐隐带着怒气,“你杀一个,她能再造一个出来,众口铄金,你杀得完吗?”

他察觉到她的情绪,把手放到唇边一吻,又恢复了那摇尾乞怜的模样:“阿姒,只要你想,宣贵妃我也能让她消失的。”

从古至今男人都爱装出一副恋爱脑的模样,实际有多少是在权衡利弊,如果她真是养在深闺里的女子,或是年纪尚小真的会信,现在她只会扶住他的手臂,踮起脚尖同他呼吸交缠:“好啊,宥哥儿,你替我杀了宣贵妃吧。”

没想到包姒会这样说,闻在宥哈哈大笑,少年人神采飞扬:“阿姒,那你瞧好了,等我带你出宫去!”

不是她不信,是她不敢信,她不是真的包姒,只见过两面该如何分辨,可少年的笑容实在耀眼,她犹豫了。

无论如何是自己性命攸关,包姒在心里盘算,既然人证永远都有,那就让这个人证不可信。

皇帝陛下,是她最好的不在场证明。

还有一个人,扈大人,对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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