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里说掏心窝子的话,段逐弦偷摸爽起来了,敢情他拉下面子吐露的心声全成催化剂了是吧?
段逐弦盯着江杳脸上的红晕,唇角勾出一抹弧度,淡声道:“哪天它要是不喜欢你了,根本不需要你的拳头。”
他抓住江杳握拳的左手,将手指掰开,用力按在自己胸口:“因为那就意味着,这里面的东西已经无法再做任何事,你倒是可以考虑用拳头帮我做做心肺复苏。”
段逐弦慢条斯理地说,并没有用多深沉的语气,就好像“喜欢江杳”这件事是他生命中的常态,和呼吸饮水一样简单。
江杳心脏砰砰直跳。
某人明明才喜欢他不到三个月,却把誓言说出了一种经年情深的感觉。
特别像电视剧里演的渣男。
但他和电视剧里被渣的蠢蛋们一样心动了。
“漂亮话谁都会说。”江杳往被子里缩了缩,藏进去半只耳朵,“不过你也别太喜欢我了,我不知道怎么还你,搞不好还会手忙脚乱、束手无策。”
段逐弦“嗯”了声,对着半只红耳朵低声道:“杳杳,我是初恋。”
“知道了。”江杳说完,剩下半只耳朵也埋了进去。
“那你有没有多喜欢我一点?”段逐弦问。
但这次没收到回答。
江杳整个脑袋埋进被子里,脸贴在他胸口,似乎已经睡着了。
段逐弦等了许久,久到他也被困意席卷。
闭上眼睛的前一秒,一个字借着夜色掩映,偷偷落在他耳边。
“有。”
“叫声老公。”
第二天,项目组例行晨会,下属们不约而同从他们的小江总身上感到一阵和煦的春风。
倒不是说小江总平时不够亲切,而是对比以往意气风发的张扬男人,眼前这个就好像收敛了气势,所有锋芒都被软化、包裹,只剩下薄薄一层柔光笼罩,坐在会议桌前讲话,总是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勾唇笑起来。
当事人小江总做惯了视线焦点,对四周的端量浑然不觉,开完会便直接回办公室批文件了,闲下来喝咖啡的时候,突然想起某人。
然后是一发不可收拾地想。
他拿起手机看了眼,32条未读消息,翻完都没有那个飘雪水晶球头像。
虽然有些失望,但不意外。
段逐弦这么年轻就破格坐上华延副总裁的位置,显然是被老董事长当成接班人在培养,工作应酬接连不断,很少有空闲聊。
刚同居那会儿江杳还设想过,照这种程度消耗下去,段逐弦总有一天要向生意场上那帮三十几岁就秃头啤酒肚的男人看齐。
但他仔细观察了一阵子,发现段逐弦非但发际线位置良好、身材气质完美,而且还越看越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