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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听说山上有妖(1 / 2)

「你说,这里有什麽?」温时渊停下筷子,侧着身子看向门外,店小二还在滔滔不绝,他的心却已经飘向後山的小神祠,他是从小二口中的山上下来的,怎麽可能知道那祠里有什麽。

「近几年来这儿歇脚的客人都是准备去猎妖的,但都有去无回。大爷,您也是来除掉那妖的吧?」小二看了看他搁在桌边的剑,嘴巴终於缓了缓,又替小哥添上茶水。「要小心嗳,那妖可厉害了,很多人拿钱办事连命都搭进去了。」

店小二絮絮叨叨的走远,此时的温时渊却再也吃不下饭菜,他一仰头饮下温凉的茶水,拿了包袱,整了整衣冠,付了钱直接踏出那间客栈。

门外已是h昏,街巷人声鼎沸,男男nvnv欢笑着经过他跟前。天气微凉,散着微光的灯笼晃过眼帘,他才想起时近元宵,转念拦下摊主,从怀里掏出了钱袋买了一只画着猫的灯笼。

「志禧——」温时渊踏进祠里,嘴一张便喊人,并在供桌上摊开手上的包袱,一gu甜味在室内弥漫,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有只猫伏在桌边,眼巴巴地等他喂食。「喏、你要的点心。」

花猫欢喜的眯起眼睛。

小花猫倚着散出微光的灯笼,塞了满嘴的糯米团子,窝在桌角津津有味的嚼着,而另一只大了他整整一圈的黑猫窝在他身旁休息,温时渊见状也没搭理,只是倒了一盆牛n在黑猫眼前,转身拿着包袱做饭去了。

塞在x前的信是从关口领的,上面塞了密密麻麻的小字,他没心情把它看完,手里还忙着切菜,转身顺手把信纸扔进炉火里。

材料入锅炖煮,他放好锅盖,盯着燃烧的火发愣。

「我的酒呢?」黑猫坐在灶房门口缕了缕毛皮,开口後沙哑的声线满是不耐。

「没买。」温时渊没理他,开了锅盖,又往里面加了些调料。「你该戒酒了。」

「啧,小鬼头。」

「兄长,阿若说得对,你是该戒酒了。」花猫不知何时也凑了上来,须上还残留些雪白糖粉。「吃点糯米团子,就不会想喝酒了。」

「叫得真亲密,他明明好好的有字不叫。」黑猫嫌弃,「我又不是你,老子不吃甜的。」

「真可惜,糯米团子可好吃了,看志禧多ai吃。」温时渊把锅里的菜饭盛进碗里,坐上餐桌一脸戏谑地盯着黑猫。「令兄怕不是酒做的,什麽都不吃,光喝酒。」

「哼,我就ai喝,你管得着麽。」

温时渊知道,他们是妖,但非j邪。他们野猎果腹,替迷路之人指引道路,还替这个市镇挡过不少邪神厉鬼。

每三个月重设结界,在山中献舞以求住民安稳,从来不是人人口中所述那万恶不赦的吃人妖。

温时渊在山上有待了好些时日,看过无数次两只妖化ren形,志禧软neng的颊上还带着花猫的斑纹,0着细足踩在草地上柔软灵动的舞姿,随着不知何处来的香味,伴着蒙面的阿令那双白皙双手下的清雅琴音,宛若天仙下凡。

每逢此时,他总在一旁擦拭自己的剑,指尖扫过刻在剑上模糊的若水二字,他便想起温家,想起自己求学的金家,想起他阿娘。

阿娘是金家人,金岚,单字萱,阿爹唤她阿岚,江湖世人称她nv豪,身手如豹子矫健,出剑如迅雷,但她却在最风光的时候离家、引退、嫁入温氏,生下两个小萝卜头。

阿娘有剑,剑名一个字,兰,而人也如兰花清傲。阿爹说过,他娶到娘,是三生有幸。

温时渊没看过阿娘舞剑,但样子一定很美。

「这是什麽图案?」琴声不知何时停止,志禧揣着广袖,喘着气坐到他身旁,指了指他头上的发冠。

「舅舅说是铁树花。」温时渊把发冠取了下来交给他,同时也把束着头发的白se绸缎也扯了下来,任由散落的长发随风飘,自己则把擦好的剑收进鞘里,「是金家的家徽,希望族人都能坚贞不屈。」

「b较像挂在手上的饰品。」志禧摆弄了下,把金se的发冠扣上自己的手腕。

「舅舅特别替我做的,因为我不喜欢绑髻,太麻烦了。」温时渊笑着把发冠拿了回来,用原本的绸缎又扎了个俐落的马尾。

志禧又指了指他衣服上的刺绣。「那这个呢?温家的吧。」

「北斗七星。」温时渊摊开衣摆,好让志喜能看明白。「第一颗是气力,第二颗是聪慧,第三颗是勇气,第四颗是ai情,第五颗是幸福,第六颗是灾祸,第七颗星代表劫后重生。」

「灾祸?」一身黑道袍的阿令已经把腿上的五弦古琴纳入袋中背上肩头,抱x信步走了过来,「温家的家徽里怎麽有这麽不吉利的东西。」

「非也。」他细细抚过黑se布料上银白se的缝线,这是他娘给绣的。「爹说这是生为人必经之路。」

「我记得你说过,你在金家求的学,此行应该也是金家派你来的吧。」

「是,老先生叫我来勘查,小舅说不到必要不拔剑相向。」把发冠重新戴回头上,温时渊背起剑,几缕没束紧的发丝垂落。

「哼,总算出个有脑的。」阿令取下挡住视线的薄纱,折成方形细细塞进x口。

「兄长你还说呢,当初是谁还想把阿若赶下山的?」

「不赶,到时候又是个来抄家门的,就有你受的。」阿令皱起鼻头嘶声叱责,志禧缩了下,蜷在温时渊脚边又化为原型,留下一袭红白衣衫。

「兄长如此神通广大,志禧才不怕。」小花猫吐舌,转身躺在温时渊腿上打呼噜。

阿令冷哼,扶着身後的琴转身返回祠堂。

「你说,当时令兄想直接把你溺si啊?」温时渊转向志喜,压低了嗓子百般不解,令兄明明就很疼志禧的。

「对啊,那个时候我还小,有记忆起就在这座山上了,还被路过的兄长不小心踢了一脚。」志禧毛绒绒的脚掌拍着脚下温时渊的大腿,「可疼si我了。」

小猫当时原地滚了几圈,晕乎乎的在地上打了个大喷嚏。

「何处来?」阿令问。

「不、不知。」小猫昏头昏脑地回答。

阿令看不下去,俯首叼起小猫的後颈打算让这小猫醒醒脑,走到小溪旁直接把嘴里那物扔进水里,顺便漱掉口中的泥土。

「黑猫哥哥!我不会游泳!」

阿令的脸似乎更黑了。

「志禧,我叫志禧!黑猫哥哥,你叫什麽?」

「阿令。」

「黑猫哥哥,我可以待在这里吗?你的毛好软好好闻啊。」

「随你。」

「那时候兄长就是我的家。」志喜笑了笑,在人身上又翻了一圈。「我成天就黏着他,不管去哪里都黏着,还好兄长没嫌我烦,只是都没怎麽理我。」

他绘声绘影的描述着那时他怎麽叼着阿令的尾巴,努力迈开小短腿跟上他。山上石头多,他每绊一下,阿令尾巴上的毛就被扯下一小撮,到最後尾巴末端秃了一块,阿令气得直跳脚。

「那时候想笑不敢笑,憋si我了!」

「可是之後阿令走路的节奏就慢了,对不对?」温时渊记得这段。

「对啊,可我还是老摔倒,他毛都被我噜秃了。」

阿令总含着一根木质的发簪,白天在山上来回巡视,夜晚就回到山洞里歇脚。志禧曾抱着满腹好奇问过无数回那簪子的故事,但阿令坚决不开口,只是眼神哀戚的望着同一个方向。

「嘿,你猜我名字何来?」志禧打趣的拍了拍人家大腿,温时渊也只是笑笑,摇摇头。

「小时候街边一直碰碰碰的,好大声,吓si我了。」志禧往後一跌,跌到他曲起的怀里,嘿嘿的笑了起来。「到处都是人,娘说那是人类在庆祝,一转念就叫我志禧了。」

「兄长说过,是个好名字。」他餍足的笑着。

「黑猫哥哥!你看我抓到什麽!」

「黑猫哥哥。」

「嘿,今天的野j好肥啊,黑猫哥哥不吃吗?」

志禧跟着阿令,不知不觉也长大了不少,如幼童欢脱的x子变得稳重许多,对阿令的称呼也从哥哥变成兄长。

阿令会教他自己所学,也让他每天跟着自己在森林里穿梭,偶尔在分身乏术的时候让他上手帮忙,做自己的左膀右臂。

後来某天狂风暴雨,雨点像飞箭一样几乎打烂了所有野花野草,阿令慎重地把片刻不离身的簪子托给志禧保管,离开前看了眼山洞,然後头也不回地跳入雨中。

一离开就是好几个月。

「最後兄长回来了,化作了妖,什麽也没跟我说,只管把那时饿到剩骨头的我喂饱,还是带着我在这山上奔波,最多还是救人。」志禧又钻回原本那身红白广袖里,重新化了人,随手摘了朵野花cha在发间。

温时渊的双腿发麻,他拄着剑站起,弯腰拍去k脚上的草屑。

他俩的名声在山脚的村落人传人,村人不知道那俩似猫的东西究竟是个什麽,但他们到底还是感谢的,并在山里立了祠堂,雕了俩猫的雕像,简简单单提了命祠二字,挂上匾额,定期来洒扫供奉,人们皆津津乐道,那祠所供奉之物不只可ai,还很厉害!

但食无缺的好日子过不久,好景不常,改朝换代,当今圣上昏庸无能,课税又重,百姓苦不堪言,原本镇在各处气力尽失的妖魔像嗅到血味的鲨鱼,他们嗅到人民的苦,各个蠢蠢yu动,最後靠积累的怨气强行破开结界封印四处窜逃,原本安好的各大修仙世家重c旧业,又开始驱邪抓鬼。

「这座山本来就偏僻,又不受仙家管辖,妖魔又一b0b0袭来,靠兄长独自习出的保护阵也只是螳臂挡居,最终还是保不住山下那座村落。」志禧碾碎了手里的野草。

防御网终究还是溃堤了,让嗜血的妖魔血洗了村庄。

村人争先恐後上山祈求平安,哭天喊地的要上天赔他们亲眷、赔他们家产。阿令躲在後院,同样哀痛却也无能为力,他被阵法反噬,一时之间爬不起身,小小只的志禧自然也没那个能力补足残破的结界。

命祠不灵,自然香火渐少,神祠开始破败,喜欢在信徒面前撒娇的志禧每天扒着门口张望,却再也盼不到人影。

山下的居民换了好几轮,相信山上猫灵为善的人入土为安,剩下的便只有妖便是邪一说。

这座山本来就险恶,偏有人ai爬,脚步不稳摔了还怪山上有邪灵作祟,一传十十传百,两只心善的猫灵变成了龇牙咧嘴的青面獠牙怪。

阿令心寒,赶走的不再是妖魔,入山的人一并驱逐出山,最後名声越传越差,说他们会故意引人坠下悬崖,说他们会引人入si胡同再拆解入腹,说他们见一个杀一个,各种关於他们的故事变成哄骗小孩的道具,小镇闹鬼也成他们俩的锅。

「早就跟你说好心不会有好报,哭什麽!」黑猫抓着每日哼唧唧的小花猫就是一顿骂,人不会来了,你看个三天三夜看到眼睛脱窗都不会有人来了!

小花猫一下哽住,但眼泪还是唰唰的往下流,黑猫很是无奈,也只能小花猫圈进怀里安慰。

後来,阿令学会化人,志禧一见到他黑袍广袖,一头披肩黑发、白皙清秀的模样,一个箭步冲出祠堂,阿令慌了,翻片整座山都没见到影子。突然,他想起前世那个山洞,踩着0足直冲山头,找到了浑身是土的志禧。

「你g什麽!」阿令把小花猫抱进怀里,盘腿跌到地上低声斥责,志禧却冲着他笑了笑,摇摇晃晃跳出他的怀抱,把好不容易挖出来的木头发髻衔到他手心。

「这样你就可以用了。」志禧见他一愣,自己又跳进他怀里蹭来蹭去。

连他自己都忘了,你怎麽还记得?阿令用拇指摩挲着簪子上的刻痕,眼泪从发热的眼眶滑了出来,落在志禧柔软的毛皮上。

祠堂的破败导致阿令的功力不如以往,驱赶的吃力,他挡不住来降魔除妖的人,对方杀红了眼,他也呲着牙入魔,利嘴尖牙灭了整个抓妖的队伍。

山脚小镇里无中生有的传说到底还是成了真实故事,事後阿令看着眼前二十几具屍首,满手鲜血,在祠堂後挖了坑,立了无名碑,跪了三天三夜。

志禧卷成小毛球缩在一旁,没有出声。

「兄长,你的簪子呢?」志禧看他一剑割去长发,心里有点慌。

「不带了,没意义了。」阿令用布条收拢了杂碎的发丝,把从屍t堆搜出来的剑收回剑鞘,跟其他仙剑一同收回祠堂门口的矮柜里。

山路变得难走许多,每日上山之人多半报弑亲之仇,不然就是听闻仙家道士集t被灭,想藉此一战成名,但多数人在山里迷了路,只好原地折返打道回府,但若入了阿令的眼,他便杀。

激战难逃,血溅荒山,此处开始集y,妖魔丛生,从前绿意盎然的山头光秃一片。外人只当是大自然的造化,此山看起来依旧生机b0b0,谁会知道此处y邪作祟。

但阿令从没杀过无辜的路人,这点志禧可以肯定。

日夜活在人的怨气里,还有阿令的y气影响,志禧也成了jg怪,同样学会化人。他时常揣着白衣广袖下山,看秦楼楚馆里的姊姊们舞的娇媚,自己也学了几手,配合修炼来的气,补足阿令伤後虚弱的元神。

祠堂越来越难找,上山的人也少了,他们就这样过了不知多少年,春夏秋冬,日出日落,小村落成了市镇,关於山里的故事也越发骇人。

「这就是事情的原委啦。」志禧低声嘟囔,「也可能就是金家派你上山的原因吧。」

「你说什麽?」温时渊一时没听清。

「没什麽,走吧阿若,说不定兄长又不知从哪挖出私藏的酒坛了。」

「阿若。」nv子立在门前,轻声唤着。

「娘。」温若从书本里拔开了视线,入眼的是自己的娘亲,他起身让娘亲坐在案前,放入书签後便阖上了书,双手被她微凉的掌心包住。

「明日去金家求学,要安份守己,切莫惹上麻烦,知不知道?」娘亲很温柔,嗓音软软的像抚过脸颊的微风,温若从小就喜欢窝在他娘怀里听她讲故事,阿娘都会轻轻地用手把自己的头发梳顺,最後再捏捏自己的脸颊。

「是的阿娘。」他点点头,手指r0u紧衣摆。人说金家严格,他在温家自由自在,一下像进牢笼一样被扔进金家,他其实有些抗拒。

「你也知道,如果换作是阿仁去金家,不会成长。」金萱叹了口气,把温若揽进怀里,「你弟弟虽然顽皮,但x子过於刚y,少了温家的一份柔软。」

「你乖,去金家也会好好的。」

温若低下头,搅着手指闷不作声。

「这是娘为你做的剑穗,你说好不好看?」金萱见他这样,从袖子掏出一只步囊,翻出里面的饰品。

「阿娘做的都好看。」温若腼腆的笑了,双手接下,离了他娘的怀抱,把自己的剑取来,系上了那洁白的穗子欣喜的耍了耍。

「看你嘴甜的。」她笑了开怀,又伸手捏了捏温若的脸颊。「那把阿爹赠你的剑记得握紧,努力修练,你的剑不会负你。」

「好的阿娘。」他又低下头,把剑握在腰间,摩挲着剑柄的银痕。

那年温若甫束发,还没取字,提着小包袱,带着自己的佩剑,晃着阿娘给的剑穗,就这样只身上了金家的山。他不喜人服侍,所以阿爹差来的人他一个也没带。

世人皆知温家功夫不多传外x,自家弟子出入公共场合多半蒙面示人,且所处地域多雾,长久下来,市井谣传的神秘一说也进了各家仙门。

一听见有温氏嫡系子弟进金家求学,个个都伸长脖子竖起耳朵,想看看传说中的温家人到底是圆的扁的,毕竟温家也是大姓,套个交情日後也是好的。

一众视线砸了下来,温若挺了挺背脊,总觉得不舒服。

幼时学过温氏剑法,金氏的相对来说刚y了些,每次在校场,负责指导剑术的小舅舅都要他记得挺直腰杆,挥出的剑要凌厉,不能有一丝含糊。

这对温若来说有些吃力,他的剑质地偏软,他自己也习惯舞着那把若水在场上,找寻对手的漏洞,下手如水流钻进石缝,一点一点松懈对方防备。

提剑上校场约莫是入金家後一个礼拜的事,在那之前他上午端坐在书堂内听金老先生讲述礼义廉耻道德1un1i,下午就在金家大院晃悠。眼前老先生讲述的他都倒背如流,穷极无聊的温若撑着头,开始在老先生脸上描绘娘亲的脸,可他娘亲长的一点都不像面前这位外祖父。

「欸、欸。」身後的人戳了戳他的腰脊,他微微转头,看见身後人灿烂的笑脸。「公子,帮忙递一下,给前面的。」

温若接过那张摺了好几次的纸片,犹豫了下,抬手想递给面前挺直腰杆的同窗,金老先生一声喝斥让原本昏昏yu睡的书堂瞬间活了起来。

「金珩、温若,打水,去门廊。」金老先生r0u了下太yanx,这才第一天就有人作怪。

「抱歉啊,连累了你。」身旁是金家二公子,指尖绕着垂在两颊的发丝,嘻嘻笑着向温若赔不是。「我叫金珩,你呢?」

「温姓,温若。」他小心翼翼地顶着头上的水盆,生怕它坠落,沾sh一身衣裳。

「哎我知道你是温家的,这一身黑漆漆的深衣也没有第二家这样穿。」金珩悄悄的换了脚,金j他实在不在行。「温氏虽神秘,但传闻温家人柔若水,笑起来如夏日月光沁人心脾,今日一见果真如此,连声音都软软的。」

「没有的事。」温若想起远在温家的弟弟,眯起眼睛笑了出来。「你没见过我弟弟,温家的家训都被他抛在脑後了,皮的很。」

「那改天一定要见见,跟我一定合的来!」金珩笑得开怀,水盆里的水被他震出一星半点,他才连忙稳住身子,把双手平衡在身侧。

「温若,你太柔了!」

「饶了我吧金珩,我也才学几日你就这样攻过来!」

「场上才不分这些!」金珩笑得开怀,手中木剑又要挥过来,被他反手挡了回去。

金珩另一剑又要劈下来,温若挥出去的剑还没来得及收回身侧,他奋力拐了个弯,险些扭伤脚踝。

「阿珩,莫要胡闹。」远处传来男子无奈的轻叹,金珩转身看见一身姜hse的道袍飘飘,连忙把剑藏在背後,好似刚刚没有同温若打闹。

「爹。」「舅舅。」两人站直身子,分别作了揖,看金柳宽信步朝他们走来。金珩歪过身子对温若耳语,说他爹太瘦,与其日日修炼倒不如希望他多吃一点。

「温若的剑有进步,阿珩还是太冲动了,要改改。」金柳宽随了他们窃窃私语的行为,抬手轻点两人的额间。

「谢谢舅舅。」温若腼腆的笑着。

「风凉,爹怎麽不待在房里?」金珩皱起眉头,这才初春,寒风未退,他爹怎麽没穿毛皮大氅就出来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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