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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田秋雪(2 / 2)

悲剧於焉展开,但我早已习惯悲剧,现在仅仅是晚上不得安宁罢了。

「再让我看到你进来我房间,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还真像烂剧里的路人恶棍会说的台词呢……说些你做得到的事情如何……咳唔……」

话讲到一半就继续被殴打的母亲无论如何都想要把父亲惹毛,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的父亲又在母亲身上增加几道伤口了吧。

那些声音完全扰乱了我,老实说,我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电脑上面。

因为明天还要工作,我以为父亲会早早结束,但直到终於停歇的那一刻为止,叫声和撞击声又持续了好几分钟。

然後,外面的灯光消失了,伴随着上楼梯的脚步声。

父亲已离开客厅,独留母亲在那,而她等下就会过来,现在的她大概被打到连走路都有困难吧,不过她就算用爬的也能爬来这里。

我关上电脑坐在床上,静静等待即将到来的例行审问。

接着,房门被开启,我却一时没看到人,不过我很快发现了下方的动静,她真的爬在地上。

红肿的脸庞与布满血丝的眼睛被零乱又sh黏的头发覆盖,满是瘀青的手臂贴在地上,下半身虽然隐藏在衣物底下,但却令人产生恐怖的想像,母亲的脚似乎被打到无法发挥功能。

「哟…史也。」

沙哑到不行的声音呼唤起我的名字,我感到一阵j皮疙瘩。

短短一年的时间,她的声音变得更糟,无论是外貌还是嗓音都急速背离年纪远去。

「我的样子很恶心吗?」

她抬起头看着我,我突然涌出一gu恐惧,这已经不是毛骨悚然的等级,彷佛被某种骇人的东西注视着。

我从自己嘴里闻到晚饭的味道,差点要把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

母亲的眼窝被漆黑塞满,眼袋凹陷,眼球充满鲜yan血丝,额头上的头发稀苏了一块,活像戒断症状时期的病人。

说起来,她身上的灰绿穿着跟病服几乎没两样,而且,她就是个病人没错。

「不,并不会。」

我压抑自己的恐惧和口吻,稳稳道出不会对她造成刺激的话语,要是让她知道我在怕她就糟了。

她慢慢的朝我爬过来,然後在床边停下。

「那个人渣,我不过在他的衣服上涂一些盐酸让他穿起来乾净一点,结果就抓着我的头猛撞墙壁,史也,你以後也会变成那种怪物吗?啊?」

那罐盐酸是我在母亲的胁迫下买回来的,父亲应该很快就会发现这一点,然後也将暴力的矛头指向我。

母亲将空洞的眼神往上瞅着我,明明感觉不到任何生气,我却像被那道溃烂的蕴怒所瞪着。

哪一方才是怪物我无法断言,不过我们三个铁定都异常了。

父亲因为戒备这样的母亲而把房门锁上,但母亲却总有办法敲开他的房间在里面大闹,最後就是每晚都会上演的暴力闹剧。

「我这样做有错吗?我可是在为他尽一份心力喔?呐,我有错吗?史也?史也史也史也史也史也!」

母亲激动地抓住我的脚大吼,指甲上的血陷进我的小腿,她少了几颗牙齿,血腥和酒jg的味道混合成恶臭从嘴里传出来。

总觉得她有可能就这样爬上我的身t,我抑制想要把她耍开的冲动,把头撇向一旁。

她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异常,这对她来说肯定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从几年前开始,她的生存意义只剩折磨父亲。

「喂,史也,你觉得这跟狗屎一样的父母怎麽样?你觉得这个家庭怎麽样?」

「没怎麽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样的失心疯笑声,一年前也曾回荡在我耳边,参杂绝望与抓狂编织而成的笑声。

「你肯定很恨我们吧?」

「……」

「你觉得我们都是废物,是烂到骨子里的人渣吧?」

母亲对我露出邪笑,像要诱导我说出她脑中的台词,但我以无声对答,以沉默代表抗拒。

「你变了啊,史也,变得有够冷血,你以前明明还会害怕得发抖。」

我现在也怕得想赶快逃出去,不过我已经习惯她这个模式,所以明白什麽都不做才是最好的。

以前的我是什麽样子,不太记得了。但以前的事我却不可能忘怀,家庭的事或者学校的事,就算想要忘记,痛楚也不可能放过大脑。

「你变得越来越像那个人,让我有点想毁了你。」

母亲双手捧着我的脸,彷佛要掐断我的脖子,我不禁秉住呼x1。

自有记忆以来,我从来没见过她和那个人和睦相处。

亲情或家庭温暖这类东西,并不存在於我的年幼时光。

在尚未离开这座城市以前,父亲常常开车带着我出去认识一些和我年纪相仿的孩子,然而,他的目的显然是和那些有家室的nv人们发生关系。

现在想起来我才理解,每一次父亲塞钱给某一对象後,隔一天就会去不同nv人的家中,这件事代表的意思。

「啊啊……但是我还不能让这个家庭结束。」

父亲到处播种,等到闹大了之後,再利用金钱乾脆地切断关系,是个糟糕透顶的人渣。

而独自在家的母亲,也趁着父亲不在的时候带着好几个男人进屋。

他们在母亲面前和蔼待我,私底下却对我暴力相向,晚上我还能听见他们和母亲丑陋地jiaohe着。

这就是对我来说的日常,虽是出轨,但两人b面对彼此时轻松许多,我甚至觉得这样才是应该有的模样。

「我要紧跟着那个人,直到彻底毁了他。」

母亲跟外面的人发生关系,怀过几次孩子,全都生了下来,父亲毫不知情,因为他一点都没把心思放在母亲身上,不过母亲倒是很清楚父亲在做的事。

我的家庭真是疯狂又可笑。

「我要剥夺他所有的一切。」

直到母亲染上x病,从此不能生育,身t和皮肤出现许多特徵,父亲才知道母亲外遇的事。

他装作十分愤怒的样子,心里其实很高兴有个理由能结束这段婚姻。

是啊,他们早该离婚的,这场婚姻是出愚蠢的闹剧,神是出於怎样的恶意才将他们两个搓合在一起的呢。

那时母亲和她的孩子们被外遇对象给抛弃,没有经济能力的她想尽办法跟着父亲,她打算拿父亲也出轨的事实来威胁留在他身边,因为父亲从事注重门面的工作。

不过她没有决定x的证据,她後悔自己为何从来不为这一天的到来做准备。

於是,她转而寻求我的协助,要求我提供证据,报酬是让我离开这个城市去和她的母亲,也就是与外婆居住。

我毫不犹豫就答应帮她作证。

母亲晓得我在学校过着地狱般的生活,但她没有对我伸出援手,因为她懂得怎麽在这种关键时刻利用我。

虽然纳闷为什麽她不自己回去,不过看见外婆时我就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有多糟。

反正最後的结果是我得以离开这个地方就行了。

「呐,史也,你觉得我还活着吗?」

她轻声地询问我,我如果开口了一定会把本心泄漏出来,所以我紧闭双唇。

临走前,父亲没有拦我,他被我和母亲摆了一道,露出恼羞成怒又憎恨的神情,我留下他和母亲在这,自己远走高飞。

之後发生的事就跟我有段距离了,听说母亲将她三个私生子接来家里,毕竟是没办法的事。

然後过了五年,也就是一年前,外婆过世了,我正好从国中毕业,被父亲接了回来。

「一个快si的人还能称的上是活着吗?哈哈……」

母亲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包着手骨的皮肤溃烂,她自嘲般地苦笑。

回来时,我本以为会被父亲严厉折磨,他是个记仇的人,决不饶过任何一个得罪他的人,即使那是他的骨r0u。

不过,他却没对我做出报复行为。

我瞬间就理解到发生了某种事情,在看到了母亲加速老化的模样後,还有,这栋屋里并没有那三名小孩存在,我的脑内瞬间产生某种恐怖的想法。

不用自己去寻问发生什麽事,每晚都会有个人来我房间叙述解答,就像现在这样。

「真是跟狗屎没两样的人生啊……」

母亲向我叙述着父亲的行径,叙述着那个人是怎麽把她绑在一旁,将她的三个幽灵人口变成真正的幽灵。如同在看纪录片一样,母亲当时的感受深切的传达给我。

父亲是个器量极度狭小的人,他一想到因为我的关系,往後不得不抚养母亲和那三个与别人生的骨r0u,就气得发狂。

做出那些行径後,他察觉自己犯了罪,打算就此逃跑,但母亲却答应他不会暴露此事。

因为她不希望父亲被关,不允许父亲逃离这个惨剧,所以两个人埋葬了没有名户的孩子,并且决不诉诸司法。

我难以想像母亲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埋葬她的孩子,她在我的面前没有留下眼泪,但充满眼球的血丝好像随时会喷出大量鲜红,夹杂着痛楚、仇恨与宛如炼狱般的杀意。

母亲心中的怨恨之种使她变的癫狂,活下去的唯一动机剩下折磨父亲,她想要毁掉父亲的一切,让他直到si亡之前都备受煎熬。

满脑子只想待在父亲身边,绞尽脑汁不让他好受,在他的鞋底和衣服的袖子里涂上盐酸,至於为什麽是盐酸,因为父亲就是拿盐酸毒si其中一名小孩。

父亲越来越害怕她,但他不能像杀si小孩一样抹杀一个大人,而且母亲为他保密让他感到庆幸,b起被母亲sao扰,他更害怕自己的所作所为曝光。

就这样,父亲变得很晚回家,母亲每天在家里做着那些ga0疯父亲的杰作,等着父亲回来对她施暴。

每一次的施暴中,父亲眼里的恐惧se彩就越发浓厚,母亲则是能藉此获得活着的感觉。

压抑着、牵制着、折磨着彼此,不存在逃脱口的婚姻,我还在外婆家的时候,他们一直持续这样扭曲的婚姻生活。

接着,我回来的事情造成局面动摇,因为我知道太多他们的秘密,而他们已无法像小时候一样对我洗脑。

对於我的存在感到不安的他们,向我提议。

那就是,这个破灭的家庭会不断持续到永恒,任何人都不能把这里发生的事说出去,包括家暴的事,和杀人的事。

我答应了他们。

那三个小孩被弄si、母亲变得疯狂、父亲看起来像是随时会崩溃的这些事情,都是因为当初我一心只想着离开所酿成的悲剧。

所以,我答应了他们。

我随时都能将他们拱出去,但是,愧疚感却不允许我这麽做,每当面对这个家时,压抑不住的庞大罪恶就彷佛要捣碎我的内心。

要不是我当初只想着自己,父亲早就能跟母亲离婚,如今也不会变成这样吧。

我跟他们一样,都是连天使也会唾弃的人渣。

於是,我们三个签了一份让每个人从此变得不幸的诅咒合约。

父亲不把母亲和我赶出去,所以父亲的门面能够守住,也不会被司法制裁。

母亲不告发父亲,所以母亲能够完成她的生存意义。

我不将他们的事情告诉别人,所以我的容身之处能够守住,并且过着地狱般的赎罪生活。

扭曲又异常,属於我们三个人的悲剧於焉展开。

「史也,你觉得自己应该被生下来吗?」

那双眼神里对我抱持的强烈情感并不是亲情或关怀,我只是她其中一个还活着的小孩罢了,同时也是她仇恨之人的骨r0u。

我永远都不可能明白,那扭曲到无以复加,任何人都无法理解的浊黑情感。

这里的环境、氛围、jg神和人心都崩裂无存。

翌日早晨来到学校,我将眼前的课桌当作迷你床铺使用,身t被巨大的疲惫感占据,厚重地压在桌上,动弹不得。

尽管朝yan温柔地抚0脸庞,我的意识也无法对此做出回应,渐渐地被黑暗拉远。

待在家里累积的劳累居然b出外打工还多上许多,这使我不禁叹出一口长气。

「唉~~」

「不要一大早就趴在桌子上叹气,就连蛞蝓都b你有jg神多了。」

「早安,深田。我看起来像是软骨动物吗?」

「蛞蝓是没有骨头的喔。」

「还真的把我当作蛞蝓啊」

轻抚耳膜的银铃嗓音带着恶毒的话语,深田秋雪,是一名连老师都无法否定其魅力的气质型美少nv。

在视线与书页之间翩飞的柔顺黑发,跟着文字游走的深渊双瞳,彷佛刚融初雪般的细neng肌肤,这些都造就她成为全校第一美少nv这项不争的事实我个人这麽认为。

还好上次那份尴尬对话没把我和她的关系闹僵,虽说我们也没有可以闹僵的关系就是了。

「七g0ng,你怎麽每天都把自己ga0得这麽累?」

「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我只是一个秘密稍微多一点的十七岁高中生」

「累成这样,难不成你有在打工吗?」

「哈!?」

我被深田突如其来的猜测给震慑。

「你、你你你,你说什?」

「恩,怎样?难不成你是在打工吗?」

「嘎哈!?」

「不要重复惊讶两遍好不好!」

我因为秘密被说中而难看得惊慌失措,深田一脸嫌弃地盯着滑稽的我。

「难、难不成是你跟班导说的吗?」

「说什麽?」

「说」

我在打工这件事不,她的反应看起来并不晓得我在暗指班导。

「咳咳,说我一直上课睡觉,这件事?」

「这件事不用我说每个老师都知道。」

「是这样吗?」

「难道你以为没有人发现吗?」

「该不会我很引人注目?」

我的位置这麽不起眼,应该说我这个人这麽不起眼,还以为一直都没人注意到我哩。

「七g0ng偶尔还会打呼,全班都知道了吧,太惹人厌了。」

「唔,我明明没有特意与人交流居然还被嫌烦。」

「拜托你留意一点。」

原来显眼的不是我的特质,而是我的行为希望她能早一点告诉我这件事情。

也就是说我在上课睡觉的事众所皆知,但是却没有人来告诫我就连风纪也放任我的行为,这间教室还有风纪可言吗!

「我希望深田你能早一点提醒我的行为」

「一直都在提醒啊,你在美术课睡觉的时候,就用刀片戳你的脸颊。」

「你对我做了这种事吗!?」

「数学课的话,就改用圆规戳你的脸颊。」

「好痛,突然感觉脸颊好痛!太过分了,就不能用正常一点的方法叫我起床吗!?」

不知道为什麽脸上突然有gu刺痛,我大声抗议同时抚0痛处,深田感觉很享受我的反应,虽然她用书遮住脸,但我从颤抖的肩膀看的出她正在强忍笑意。

过了一会儿,她微微呼x1後切换话题。

「所以,你真的在打工吗,我记得学校禁止这麽做,七g0ng终於也把打破校规当作家常便饭了。」

「算是吧,不过已经不需要继续了,而且也被发现了。」

「因为你一直给我米虫的印象,挺叫人意外的,有想要买的东西吗?」

「不,也不是这麽回事啦。」

「啊,不然是家里的问题之类的?」

「差不多就是那样。」

我无法确切地回答这个问题,虽然我的确是因为家里的问题而不想待在家,但深田所指得大概是家里的经济问题,就让我顺着这个意思圆我的谎吧。

「算了,不过既然你都没在继续了,就别摆出一副累到快si的表情,赶快恢复成只顾着读书和考试的高中生吧。」

「为什麽你的像是对正常高中生很有偏见的样子。」

「什麽?」

「高中生才不是只会读书和考试,他们还会做别的事吧?」

「为什麽一副莫名认真的样子?那你能说说看高中生还能有什麽高中生还能做些什麽?」

她刚刚是想说高中生还能有什麽用吧?

「我想想b方说,到社区里当志工之类的。」

「的确是高中生会做的事。」

意见得到赞同,我在心底默默感到开心。

「不过,每个人都能当志工,不如说,当志工的人不是高中生反而更多,就跟你之前在打工一样,且大多数的人都是为了时数才去,到头来还是为了在成绩单上增光。」

「那倒也是。」

如果说是为了升学时数,那麽当志工其实就跟读书考试没什麽不同,只是换了一种做法。

「所以,按照刚刚的话题来看,你应该要再限定一些,提出普遍高中生要做的事情才对。为了自己和别人,他们该做的事,也就是本分,除了读书和考试之外。」

「他们的本分」

这还真是个难题,我本身是属於集团t系里的例外,所以不太清楚他们平常会做些什麽,不过

「贯彻青春吧?」

「青春?还真是跟七g0ng全身都不搭调的名词呢。」

「你以为吵架不用钱吗?」

尽管习惯了深田的恶言恶语,我还是会毫无意义地回应她的挑衅。

「参与活动、玩社团,在学校里建立社会地位,确保人际关系,然後跟朋友一起做抵触校规的事,大概就是所谓的青春。」

「那样才不算是高中生的本分。」

「不,那就是高中生内心里的本分,只不过是换个形式存在而已。必须读书和考试是大人和老师们强加的观念,而挥洒青春则是团t里的氛围施加的愿望。」

做好本分就可以获得保证,读书考试保证你的未来,遵从团t里的气氛则确保你的当下。

那是一套要求大家遵守,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出现的氛围,毕竟无论是谁都难以与异类相处,更不希望自己是个异类,人人都守护规则的话,便不会再有冲突。

我与深田窥看黑板旁的团t,尽管每天重复着一样的事,那群现实充依然绽放着绚丽的笑容。

「况且,大多数的人都喜欢青春这个光鲜亮丽的名词,b起读书和考试,青春更容易维持秩序,也能够使人成长。」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要像他们那样才属於正常的范畴呢,那为什麽你不那样做呢?」

「也有读不好书的人存在,我则是没有办法好好掌握青春」

「这样说的话,七g0ng两样本分都没能遵守呢。」

「我不该在上课睡觉的,非常抱歉。」

我的成绩确实黯淡无光,跟深田相较之下真是颜面扫地。

「不过,真过分呢,在青春的路上失败的人并没有救济措施,跟学校不一样,他们不会特意去一个个教导怎麽遵从集团里的规则。」

「是啊,所以不会察言观se的人注定会失败,真是一点保障都没有。」

「就像七g0ng这样的人。」

「我已经在尽量观察了啦,所以才会躲的远远的以免惹人生气。」

「你那样不能算是挥洒青春吧?」

「但也不算是集团里的异类。」

不想变成异类的话,只要不去将自己归类就行了。

「感觉没有一个标准,所谓的青春不过是随波逐流吗。」

「就算是这样,这也是大家都在做的事情,深田不也属於一部分团t里吗?」

「我吗?」

深田疑惑地看向我,像是在跟我询问什麽,但一瞬间就又把眼神移向一旁,我不了解她的意思。

「说的也是我也在努力完成我的本分。」

她的声音不太有jg神,似乎在对什麽发出无力的叹息,但还是认同我的话。

啊,我顿时察觉到自己擅自将她分类到昨天那群团t里,明明没有先行确认却擅自判断。

我对自己乱读气氛感到抱歉,也许她自己并不想要被人这样归类,加入团t里不代表保证过的开心,有些时候只是顺势所以才决定加入的。

「对了,你们昨天晚上出去好玩吗?」

「嗯,还好吧,就去了附近车站而已。」

「欸?车站不是被学校禁为危险区吗,除了搭车以外最好不要在那里逗留太久。」

「我们是团t行动。」

「那样更糟了,我在那里打工的时候,看过不少群聚的人做出夸张的事情,晚上的车站相当糜烂啊。」

「你明明自己做了更踰矩的事情,却对我们指指点点的呢。」

「喔哈哈。」

说的也是,由打工的我这样说很没说服力吧。

「不过你们一群穿着制服的不会一下就暴露身分吗?」

「其实,跟我们一样的人反而很多,那里才是一堆高中生玩乐的好去处。」

「唔哇,学校一定很头痛。」

「青春不就是要做抵触校规的事吗?」

也就是说那里的高中生反而b其他地方来的多,就连看似文静的深田也会前往那种闹区。

我好像理解了自己为甚麽会被偷拍了

「早安啊~~!深田~~」

当我在思考着那个吃饱太闲的人究竟是谁时,突然被头顶传来一阵又轻浮又有活力的搭话打断了思绪。

抬头往上看,站在课桌前的是一名身着制服,x口稍微敞开的nv生。

尽管我的视角是由下往上,依然很容易地注意到她的x口,这是因为她即使穿着制服,却一点也没让人感受到整齐廉洁的印象,绝对不是那块领域充满诱惑的缘故。

这nv生把外套的袖子绑在腰上,裙子折了三分之二,钮扣也扣的乱七八糟,难道不冷吗。

所谓的辣妹,即是眼前这种光是一起呼x1同一团空气,也会让处男感到不自在的生物。

太专注在深田身上,导致我对nv孩的接近没有察觉,现在处於有点惊慌的状态中,虽然她绝对不会是来找我搭话。

「你好,阪上同学。」

「呀~~昨天晚上真是太好玩了对不?根本超刺激的对不?」

「恩是啊。」

深田回答的有气无力,不太善长应付眼前的奇怪生物。

对待我的时候非常强势,现在却显得懦弱退缩,要不下次我也加上奇怪的语尾词吧。

不过,我能理解这种感觉,因为对方讲话超大声而且还格外热情,所以很难以同样的形式回话,我们只能乖乖点头回应这种现实充,光是跟他们打交道就有够累人,虽然我没有跟他们打过交道。

「所以说,我们几个今天也想再出去玩一次,你也会来吧?会吧?」

「咦,今天?」

「不方便吗?」

「不好吧,我会去的。」

「太好了!」

果然,深田能做的只有乖乖答应,尽管她看起来还不了解现况的样子。

这是被集团所强加的习惯,有些人乐於其中,有些人身陷其中,所以我必须在这个时候为她把话说清楚。

「呃、那个,等一下,深田你」

「喂~~阪上,你的迟到男友来了喔~~」

「咦~~!真假,我马上去。啊,深田,今天一样放学在校门集合喔,就这样啦~~」

「欸?等一下!」

「我知道了,阪上同学,放学後我会过去的。」

「喂,深田,这样好吗?」

我的话还没传入nv孩耳中就被远方的叫唤打断,而那名叫阪上的马上往走廊的方向跑去,留下的只有强加於深田的邀约与阪上身上过於浓烈的余香。

「ga0什麽啊」

突如其来地cha入对话,又擅自离开,因为强势所以为所yu为,一点也不听别人的意见。

「七g0ng,你刚刚想要g嘛,是打算要帮我说话吗?」

「你才是,从刚才开始我就有一种感觉,你其实不愿意和她们出去吧?」

「为什麽这麽觉得?」

「因为你看起来很软弱的样子。」

「我才没有不要擅自这样决定。」

深田落寞地垂下眼帘,彷佛被我说中了一样,她从头到尾都没有直视阪上的眼睛,有如在闪躲什麽。

「有什麽原因让你不能拒绝她们吗?」

我看着深田,与刚才相b稍显憔悴的侧脸依旧充满无b的魅力,但却黯淡无光,而且还有点难过。

「不我本来就打算和她们出去,没什麽好拒绝的,只不过是在遵守自己的本分罢了。」

她这麽说着,话语里却让人感到几分违心的突兀,我确信了深田并不是自愿与那群人为伴,但也仅此而已。

「是吗,那就当作是这样。」

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即使过的不开心,她还是选择遵守集t意识。

跟读书考试一样,就算觉得勉强,还是得b迫自己完成那项工作。

究竟这项本分是否正确,是由深田来决定,既然是她的选择,我便没资格g涉,我没资格g涉别人的青春。

「就跟七g0ng说的一样,高中生还是得要跟着团t走才能够活的下去。」

「说的也是。」

深田对我露出笑容,有如在感谢我不继续深究,但是不知道为什麽,我却对那抹笑容感到一丝丝的心痛。

我曾经也有过这种想法,或许我也应该待在团t里的某个地方才对,因为只身一人太不安全了,但是我已没有实际行动的能力。

我擅自认为深田不需要那种东西,事实上,她也只是个平凡的nv高中生,寻求容身之处是每个人都需要做的事。

尽管那是在妥协之下诞生的。

「七g0ng即使不需要本分也能够活下去就是了。」

「就算是我也一直都在遵守着。」

「是吗。」

深田意图藉由戏弄我来恢复jg神,但我不吃这一套,接着她感到无趣似的端正坐姿,回头看自己的。

我们不再交谈,她也许不想再跟我谈论青春了,也许不想再继续让我聊这个话题。

我转回头面对自己的课桌,准备趴下去时,突然从旁传来一阵刺人视线。

「」

虽说装作一副的样子,深田的恐怖压力还是清楚的传达过来,令人胆寒的斜睨让我下意识地萎缩。

我连忙伸了个懒腰故作镇定,拿出ch0u屉里的教科书整齐地放在桌上,一边吹口哨一边装作愉快的样子,虽然我不知道下一节上什麽课。

这时,前面的sao动x1引我的目光,聚集在门前的学生们刮噪个不停。

「喂,江崎——」

不过我知道那并不是什麽新奇的事。

没什麽好大惊小怪的,一点也不有趣,但却每天都有人不厌其烦地追捧这阵sao动。

江崎龙之介,是这个班级的核心人物,也是阪上的男友,刚来到学校的他开始了恶作剧,而人们正在围观。

眼前这群团t,就是围绕着江崎、由身为领导者的他来掌控指挥,他是个能轻易让别人区服的男生。

我曾经见识过江崎的才能,如果要将某个词套用在他身上,「优秀」这个词会显得太过平凡。

无论是长相、课业、t能、人际关系等用来定位一个高中生的价值素材,他全都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单纯评论这个人的外在,大概会觉得他就是每个人理想中完美的高中生吧。

然而,拥有才艺和天赋,各项领域都能轻易达到颠峰的人才,必定会轻易地觉得无聊,转而寻求更加禁断的事物。

「喂喂,江崎,你再这样ga0下去他会不敢来学校的吧。话说你也太狠了。」

「说什麽,我是在为晚上做准备耶,让他支付跟我们玩需要缴交的费用,这样我们今晚就可以再狂欢一次。」

「哦哦,江崎万岁!」

人们围在江崎身旁,而江崎本人却悠哉地坐着,但他并不是坐在木椅上,而是一名学生身上。

那名戴眼镜的男生满脸大汗,双膝跪地、两手趴在地面支撑着江崎,肥胖的他微微颤抖着,眼神和喘息似乎在企求搭救,尽管如此,周遭的欢乐气氛私毫没被影响。

坐在他身上的江崎拿着一叠纸钞,旁边的人被金钱煽动地欢呼起来。

那应该就是江崎从他手中勒索的「应该要缴纳的义务费」吧,作为他们今晚要出去狂欢的费用,实为丑陋又不堪入目的恶质霸凌。

「那我们今天晚上去哪里?都区?果然还是去车站吧?」

「不管去哪里都没问题,喂,谢谢你罗~~欸,叫什麽来着?」

「呜」

江崎用没拿钞票的另一只手抓住男孩的头发往上扯,他的蛮力使两人分别充斥着嘲弄和恐惧的视线对齐。

这是ch11u00的班级霸凌,有人认为有利可图而起身围观,有些人则不以为然。

各自抱持不同的想法,却没有人愿意g涉状况,因为大家都晓得这样不但无法解决事态,还会为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二年级分班到现在才不过几个月,在这之前已经出现转学的家伙了,那个男生是第二个被他们盯上的倒楣鬼。

我看向深田,她的视线没有离开过书页,与几个坐着的人装作没事般忽略事态,就跟我一样。

「这家伙身上到底有多少钱啊?感觉都可以买一辆车了。」

「为我们的友情拿出这点钱算不了什麽的,再说友情是无价的,对吧?」

「你这家伙还真敢说耶。」

如果仅评论江崎的外在,他无庸置疑会让人觉得是个理想的高中生,光就这些因素,他便可以顶着青春的名义正当化自己的行径。

所以我才不得不觉得,青春是个肤浅的东西。

无关是否对错,重要的是他们可以享受当下的愉快,所以这样的事情才难以阻止,才会顺其自然的发生。

我看着那名男生有如待宰羔羊的表情,面向地板强忍眼泪的他,就跟以前的我一样。

他并没有错,只是被外在条件赢他太多的家伙给盯上,就跟以前的我一样。

然而,我不得不感谢那个可悲到极点的可怜鬼,我现在能这样跟深田轻松谈话,全是多亏了那个人顶替我的位置。

要是我现在处於那个位置,深田当然会主动避开我吧,光是想像就感觉被一gu袭上心头的恐惧感勒紧一样。

我忍不住又趴了下去,逃进深沉的黑暗里,这次我无法顾得深田对我施加的压力,因为要是还睁着眼睛就一定会看到那幅景象。

让人胆寒,不晓得蹂躏过我多少遍的骇人景象。

无论过了多久,不管身处何处,它都像是自然现象一般存在於空气之中。

那只歹毒、卑劣又无可理喻的——集t意识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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