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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临停处临停-41(1 / 2)

说nv人是善变,无法从一而终的动物,nv人确实十分的无辜。也或许有些nv人的内心深处,真的真的可以t会男nv之间可以拥有友谊。

是真实也罢,是天方夜谭那又如何?

阿仁说,不同的蛋糕都拥有不同的蛋白打发方式,所以蛋糕t吃起来的口感的紧实或松软才会拥有蛋糕的个x。

如果我跟白目或我跟阿仁之间的感情,像看不见的黏呼呼的蛋白,在大碗中不停搅拌,最後会成为什麽样的蛋糕呢?浓密紧实的法式古典巧克力?像饼乾的布朗尼?还是简单又大众的香草蛋糕?

nv人哪,或许并非aiga0暧昧,只是她们也需要朋友,而非关男nv。

但是呢,男人们的心中却常常将nv人分为两种:恐龙拒绝交往户与标准及格可追求户。

我想,我跟冷君介於两者之间的灰se地带。

昨夜,当冷君吃完阿仁带来的草莓慕斯蛋糕之後,大声的向我们宣布,她的课程结束了。不是大学课程喔!是冷君在外兼职的直排轮教练课程,她教完了一期课程。这表示,她将会有几个礼拜空闲的时间,等待学生人数额满,才有工作。

所以今天她才会带着她的塔罗牌那是她的秘密武器,来跟我一起上这堂课。

「这两个男人,真是极品。」冷君坐在我旁边对我耳语。

「嘘,我要听课。」今天我没有心思拿笔记本出来跟纲聊天。

白目男坐在纲旁边,纲坐在我旁边,冷君则坐在我的另外一边。而白目男此刻看起来,特别认真,正密密麻麻地抄着笔记。纲也是一付心事重重的样子,不过,对於冷君偶尔发出的轻响,仍会以微笑回应。

「好ntlean喔!」冷君又朝着我耳朵边发春。

终於下课了。我转过身,想好好警告冷君隐藏一下她的慾nv形象。这时,小南站起身走到我们面前。

「你们圣诞节有要g啥吗?」小南问。

根本没想过。我呆呆地傻笑。

「怎麽?你有好提议吗?」冷君装着很有经验的样子。

「没呀,学校有办圣诞舞会,我是工作人员有免费的票可以拿,想说顺便问你们要不要。」

「要!」冷君反s似的回答。

「不要啦,我不想参加。」我拉着冷君,小小声的说。

「为什麽呢?我也会去哟,一起去吧。」纲听到了我对冷君的耳语。

「对呀,为什麽不去?今年不去你以後就没机会罗。」小南说的没机会,指的是毕业。是呀,我大学四年级了,都没有参加过任何一次学校办的舞会。

「不要啦。」好烦哟。

「真的吗?很可惜耶,去啦去啦。」冷君一脸很想去的样子。

「我没有裙子。」我随便搪塞一个理由。

「这好解决,我去买一条给你。」小南说。

「不是啦,我不想去当璧花啦。」虽然冷君会跟我一起来,不过像她这种人来疯又大胆的nv子,到了现场一定不得了。

「叫阿仁也一起来呀。」冷君似乎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我真想掐si她。

「nv人嘛,打扮一下,怎麽可能还会当璧花。我有办法,绝对让你从小猪变成正妹。」

「用魔法喔?」冷君的眼睛大亮。

哇哩咧,我要昏倒了。

「哈哈哈哈!」小南大笑,掏出皮夹,从皮夹夹层中ch0u出一张名片。

明星梦服装设计公司-总经理-李春梅。春梅?我看着名片。

「春梅阿姨?」我惊讶地看着小南。

小南点点头说:「春梅姨认识你,那天你们直接过去名片上的地址找她就行了,她会彻彻底底改造你们两个。当然啦,我会先跟她说一声。」

「好像在作梦喔。」我跟冷君露出水汪汪的感谢的大眼睛。

名片上的地址在民生东路三段,当天下午,我跟冷君就从淡水坐捷运到昆yan再转公车,两个大路痴便傻头傻脑找着。

我跟冷君的超级迷行记,说出来,一定会有很多人觉得我是瞎掰。

说个最经典的吧。

有一次我俩说好要去国父纪念馆去听国乐演奏会。票,在金石堂买好了,没问题。到了当天晚上,我俩兴冲冲地搭着捷运,一路上说说笑笑,下了车,还吃了个晚餐。

将近开演的前半小时,我们穿过广阔的广场,进去了一栋蓝顶白墙的建筑,但是怎麽找都找不到演奏厅的入口。最後,只好问坐门口的警卫伯伯。

「阿伯,请问演奏厅在哪?」我有礼貌的问。

「演奏厅?你说啥演奏厅?叫什麽名字?」警卫伯伯带有外省口音。

「就是这个啦!」冷君有点不耐烦地拿出票来,给警卫伯伯看。

「这是在国父纪念馆呀?」警卫伯伯的口气似乎觉得我们莫名其妙。

「是阿,那演奏厅要从哪里进去?」我也动怒了。

突然,冷君似乎想到什麽似的,抓住了我的手说道:「惨了!这里是中正纪念堂!」

「我们走错了!」我俩惊呼。赶快跑到最近大门,叫了一辆计程车。

「到国父纪念馆,要快一点。」我看着时间,还有十多分钟开演。

载我们的司机一脸酷样,开起车来还算称职,开得挺快的。计程车前座後面的置物袋则装满了类似相簿的本子,我跟冷君便一人拿一本,翻开,里面全都是照片,以台北的风景为主。

「司机先生,你是摄影师喔。」冷君翻着照片。

「没有啦,随便玩玩而已。当初开计程车到处跑,没有客人的时候,无聊,就拿相机随便照照,照着照着,就照出兴趣来了。我跟你们说喔,後来,我还有在xxx展览过……」司机一打开话夹子就说个不停,他的形象顿时就从五佰变成陈雷。

我俩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着。眼前的景物逐渐从闹区到住宅区又到闹区,国父纪念馆的影子,已在我们眼前飘荡。

将国父纪念馆与中正纪念堂当作同一个的我们以及是摄影师也是计程车司机的老伯也成为我个人生涯电影秀的一幕经典片段。

民生东路三段xxx号就在里面,我们来到一个社区的大门前。

「我们要找这家公司。」大门旁的警卫问我们要做什麽。我将名片上的地址秀给警卫看。警卫将铁门打开。

我们按着门牌号码,来到一间庭院种满了花草的别墅,深蓝se大门边挂了一个黑se花岗岩牌子,刻着「明星梦」三个字。

冷君按下电铃,电铃随即就发出小猫的喵喵声。

「好可ai的铃声喔。」我俩有共识的说。

只听到屋内发出拖鞋声,从远至近,再来是打开门锁的声音。

「小月!」春梅阿姨开朗又热情的叫着我:「等你们等好久呢!来快进来吧。」

深蓝se大门里的庭院,有一淙小溪流,从石磨上的竹筒流下源源不绝的一涓流水。整栋三层楼高的别墅,是日式房屋,还有长长的木地板走廊,可以坐在走廊上享受从庭院照shej1n来的yan光。

「来吧,穿上这个。」春梅阿姨在玄关递给我们拖鞋,马上说道:「两位小美nv们,我们的时间所剩不多,跟我来。」

春梅姨走在前头,带领着我们来到厨房的冰箱前,打开冰箱。

「有果汁、可乐也有啤酒,要什麽尽管拿!」

冰箱门的架子上摆满了各种饮料。我拿了一罐柳橙汁,冷君则拿葡萄汽水。

「好了吗?如果不够就随时来这里拿。来,跟我来。」春梅阿姨关上冰箱,又带领我们上二楼。

「这里是我的工作室。」她向我俩展示二楼的空间。

二楼整层没有任何隔间,从楼梯一上来,就可以望尽整个空间。有两张很宽敞的长方形桌子,桌上摆满了许多衣料与工具,一张布沙发以及排排站的模特儿衣架,还有一整面墙的布料。

春梅阿姨走到一面墙,推开,里面挂满了成千上百件衣服。她用指头点着,在这些衣服前面走来去,最後挑了四件。两件我的,两件冷君的。

「先试穿看看。」春梅阿姨说着,走到另一面墙,打开,里面是一间密闭的更衣室。

春梅阿姨给我的是一件纯白se蝴蝶袖连身洋装,裙子恰好在膝盖上面一点点,另一件则是牛仔外套,领口有毛茸茸的白se毛皮。

「好好看喔。」我转头看冷君的装扮,不禁赞叹。

冷君穿的是黑se亮面皮衣加白se毛呢短裙,正好将冷君强壮的上半身包裹着,修饰成曲线。露出多年因练习直排轮而变得修长健康的美腿,把冷君全身充满运动员气质的她,更添增了些许nv人味。

「我从来就不知道我自己可以这麽美!」冷君望着镜子有点哽咽的说。不过,我知道她又再演戏了。

我俩走出更衣室,春梅阿姨静静地看了我俩一分多钟,也分别要我们慢慢转两圈。

「ok,小南提供给我你们的尺寸,果然丝毫不差。来吧,帮你们化妆。」

「咦?小南提供尺寸?」我不太明白。

「对呀,小南是个很有天赋的设计师喔,当然,是我教出来的。」春梅阿姨一脸自豪。她要我们坐在更衣室的化妆桌前,拿出化妆箱又说:「他小的时候,最ai缠着我,看着我做衣服。国小的时候,他就能帮芭b做出一件很美的晚礼服呢!」

小南玩芭b!我忍住笑。

「我看我先帮小君画吧。」春梅阿姨坐到冷君旁边。

看着春梅阿姨迅速的动作,打底、扑粉、画眼线。春梅阿姨手中冷君的脸,似乎慢慢变成另一种nv人。

「好厉害喔。」我赞叹。

「这手艺是我年轻的时候当助理练下来的。」

「化妆师助理?」

「是服装设计助理。因为是助理,所以什麽都要做。有的时候,化妆师没有办法t会我们要的妆,只好自己来罗。久而久之,也就有一点功夫了。」

「阿姨既然你已经是公司的总经理了,为什麽还要去小南家帮佣呀?」我终於问了一题我心中的迷团。

「帮佣?哈哈哈哈!」春梅阿姨大笑起来,「是小南这麽说的?」

我点点头,「小南说你是来他家帮忙打扫的欧巴桑,我以为是这个意思。」

「小南这个小鬼头!我是他亲阿姨,他母亲的妹妹。」

「咦?」原来如此。

「我姊姊身t很弱,没想到竟在生小南的时候难产过逝了。所以,小南小时候几乎是我带的,他跟纲一人一个n,还会互相踢对方呢。」春梅阿姨语气中蕴藏了一些无奈。

「不过高中之後,小南就搬去跟他父亲住了。住没多久,就要求自己一个人住。他的个x牛的很呢,完全跟他爸一个样,怎麽劝也不听。所以,我不放心,两三天总要去他家看看。」

冷君的妆完成了。春梅阿姨坐到我的旁边开始帮我打底。

「小南这两个月变得怪怪的。」春梅阿姨想一下,「几乎都没有回家。」

我跟冷君有默契地互看一眼。

「可能忙着办圣诞舞会吧。」冷君想安慰春梅阿姨。

「或许吧。」春梅阿姨耸耸肩膀。

「阿姨,你有没有听小南说过一个叫珊珊的nv孩。」我试探x的问。

「珊珊?没什麽印象。小南很少跟我说他大学的事情,倒是经常跟我提起你。」春梅阿姨笑笑的说。

我?不会吧!

「小南一定都讲我的坏话。」我抗议的说。

「嘻嘻,这倒是真的,他总是这个小猪、那个小猪又做了什麽蠢事。」

「什麽!」我脸红了一半。

「最近没有朋友暂住小南家吗?」冷君问了一句後,很有默契地对我使了个眼se。

「朋友暂住?这两个月我每次去小南家都没人呢。而且,到目前为止,我只有遇到小南带小月回家过呢。怎麽了吗?」春梅阿姨的眼神变得有点锐利。

「没有啦,只是小月很想知道她有没有情敌而已。嘻嘻。」冷君赶紧转移话题。

欧yan珊珊并不住在小南的家?那小南说的话就不是真实的罗。我充满疑问。

这样子的情况,让我想起「楚门的世界」这部电影,剧中创造这个节目以及海景镇-世界最大的摄影棚-的制作人克里斯托,在男主角楚门通过种种障碍,历经海上暴风雨的摧残後,终於在摄影棚的边境找到出口。

克里斯托在人工月亮上告诉他,真实的世界充满了谎言、虚假与欺骗,绝不b这个海景镇美好。

果然,这个世界充满了谎言、虚假与欺骗。

这个平安夜前夕,我有种惆怅以及一丝丝失望。本来,我还以为我跟白目男已经算是可以交心的朋友了。不过,现在看来,我跟他什麽都不是。

我很难过。

我消极地这麽想,也许,从在公车上相遇的那一天,他就没对我说心里话。

那天的大佳河滨公园、那天的咖啡店与长岛冰茶,在我的记忆里都已蒙上了灰se,充满着虚假。

从白目男告诉我的种种讯息以及我与冷君的亲身经历,我敢说白目男跟欧yan珊珊两人之间绝对有鬼!至於纲?我就不敢论定了。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呢?

而我,为何我的心情会如此倍受影响呢?

我俩套上春梅阿姨提供给我们的靴子,在玄关摆设的全身镜前摆了几个pose。

「小月,你摆脱了黑框眼镜之後,你的人生似乎都成了彩se的了。」冷君照着镜子,愉快的说。

「是阿,小月的丹凤眼很有特se的呢。」春梅阿姨站在一旁。

「真的吗?我以前都以为眼睛小,戴个眼镜就会b较有x格呢,原来,我丑了这麽多年,呜。」我开玩笑的说。

我们三人笑闹了一阵子,春梅阿姨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说道:「快六点了呀。」

「啊,那我们得快一点才行,回到淡水就七点多了。」冷君和我一脸焦急。

我和冷君匆匆跟春梅阿姨道别後,离开这栋别墅,走出社区。在民生东路这条大马路上,我俩突然感到一阵陌生。

「我们中午是从哪个方向来的呢?」冷君问我。

「我想想。」我看看四周,觉得怪怪的,「阿,我的眼镜放在春梅阿姨家了!」难怪觉得四周景物都模模糊糊的。

「要回去拿吗?」冷君问。

我摇摇头。

我俩选定一个方向後,往前进。不习惯穿高跟鞋的我们,顶着高高的马靴,以一种奇怪的歪七扭八的姿势,走在红砖道上。

「我的脚指头好痛喔。」冷君的脸有点扭曲。

「我也是。」我想我的脸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终於找到我们可以搭的公车站牌,我俩站在那儿等公车。只见有一部白se跑车慢慢的朝我们开过来,停在我们面前,把不透明的黑se车窗摇了下来。

「纲!」我跟冷君大声欢呼。

耶!你是我们的帅哥神!

白se跑车奔驰在大度路上,音响正播放台北之音,小提琴与钢琴声轻柔的协奏曲缓缓地在车子里漫游。

冷君坐在後座,从两个前座之间的缝隙探头出来说道:「我很害怕,过了大度路之後会塞车。」

「今天虽然是平安夜,不过还好是星期三,放心吧。」纲微笑的说着,一边又慢慢催了点油门,车速又快了一些。

「纲,这是你的车喔?」我好奇的问。白se跑车里摆满了许多小玩偶,很多玩偶一看就知道是从吊娃娃机里出来的,有点不像纲的风格。

「是小南的车。」纲说。

「果然有他的风格。」我一脸宾果样。

「这些娃娃吗?」纲忍住笑。

嗯,我点点头,「我听你妈说小南小时候会帮芭b娃娃做衣服呢!」。

「我妈?」纲的微笑突然消失了。我感到气氛有点严肃。

「嗯啊,不是春梅阿姨吗?」我的声音有点颤抖,害怕纲会在这里就叫我们下车。这样我俩就要顶着这可怕的高跟鞋,歪七扭八的走去最近的公车站了。

「小南说的吧。」纲似乎意识到车里的冰点急速上升,脸部的表情有柔和了一点,「不过,小南并不知道,我说的故事是真的。春梅是我的养母。我的亲生母亲现在仍在高雄,只是没有在摆槟榔摊了,而我确实有个消失的父亲。」

冷君跟我用两双大大的水汪汪的眼睛望着纲,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们的安慰。纲微笑了,但笑中却隐藏了不知道有多深的成熟,而这些无尽的成熟,到底是历经了多少年的成长,遇到了多少件令人搥x的事情,才成型了他今天的微笑呢。

我很想告诉纲,请他别再笑了。如果,他生气抑或哭泣,我们依然都会觉得他很帅的喔。

「很幸运的是,在我很小很小还没学走路的时候,我就被春梅领养了。她真的是个很赞、很善良、思想又很独特的nv人。春梅从来就不教我叫她妈妈或母亲,她叫我叫她春梅。小学的时候,她带我去高雄,从远处看着我亲生母亲的槟榔摊,看着我母亲穿着短裙慢慢年华老去。中学暑假,她带我去了荷兰,她要我好好看着这个地方,这个我t内拥有一半血ye的荷兰。」纲朝我笑了笑,「所以这个故事是真的喔!」

白se跑车转进校门,停在警卫室的窗口,警卫伯伯检查了我们三人的学生证後让我们进去。车往举办圣诞舞会的t育场方向开。

我和冷君道了声谢,下车。

t育场的入口处,舖了长长的红地毯,一直延伸至海报街的末端。在红地毯的四周已站满了人看辣妹走秀-圣诞舞会的。

「是呀!就是因为超好看,好看到我每次都会觉得心痛。」我坐起来。

「没这麽夸张吧!」冷君依旧盯着电脑,她正浏览着工作版里的家教区。

「我真的好希望奈奈能跟阿伸在一起哟!」我幻想着我拥有漫画里水汪汪的大眼睛,「真希望我能重新过我的大学生活。一想到我的二十岁,就实在後悔的要命,我g麻过得这麽谨慎。」我叹了一口气。

「拜托!你有了小南还不满足哪!」冷君转头斜眼瞧着我。

我不满足吗?曾经,我以为只要有人ai我,我就会得到救赎。而现在,我却觉得天底下最虚幻的即是ai情。

「有小南又怎样!」我忿忿不平的说。

冷君听到了我这句话,放开滑鼠,很有兴趣地看着我。

「怎麽了?」我奇怪的问。

「哟!我说,这小姑娘长大了呢!」冷君开玩笑地说。

「长大?怎麽说?」

「终於t会到生活并非唯有ai情呀。」

「是呀!如果这个世界是ai情独大,只要恋ai就能让肚子吃饱,那可就美了。」我又软弱无力地躺回床上。

「只有ai情的世界才无聊呢!」冷君嗤之以鼻。

那这个世界可以有几种分类呢?唯有ai情的世界、唯有美食的世界、唯有si读书的世界、唯有si亡与孤寂挣扎的世界、唯有……,是世界绕着人转,还是人绕着世界转呢?我经常想不通,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为什麽总是有人喜欢ga0得这麽复杂,难道愈复杂就愈有快感?还是当自己引起在乎自己的人的忌妒与心伤时,这样的满足感足可媲美一客一两千元的牛排套餐?

但是,我这样的想法却也是太偏激了点。我是知道的,因为每个人的个x不同,遇到事情的当下,也许有盲点,也许处理的手段不够成熟、高明。就是因为这样吧!人们的心里深处,也常蕴藏着些许遗憾。

如果说,我信任小南,我的心应该就不会这样的闷了。也或许,我应该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他,冷君看见的那场拥抱是怎麽回事。

可是,此刻的我,竟然是怀疑自己是否有跟小南谈恋ai。

我是正牌nv友吗?抑或,珊珊是因为我的介入而哭泣?虽然,我肯定珊珊ai纲,可我仍停不住猜测。

像我,我的个x就是懦弱。遇到事情总先想要息事宁人。

小南他,最近都在做什麽呢?为什麽这麽忙?我好想问,却在每次接到小南的电话後,压抑,无法问出口。

是我的自尊。我没办法软下身段,也不想造成小南的困扰。

所以,我问不出口。

我们相ai吗?真正在一起之後,却让我迷惑了。还是,只要有一点点这样的疑惑,是暗示着否定?如此理x的我,真有陷入ai情?

阿伸与奈奈最後会在一起吗?那娜娜呢?她与莲之间的ai,真是无敌?可以冥府相随吗?

ai情,好困难。我无法执着地失去理智去ai。

电影电视剧中常演的烂醉如泥、借酒装疯抑或是一醉解千愁,对纲来说,都是无用的。无论是威士忌、伏特加、高梁、啤酒……,不管喝多少,他的脑袋依旧冷静,没法子摆脱掉理x思考。这些酒,只会让他肚子涨得难受而已。

放松是好的。所以纲偶尔会喝点啤酒,配点花生,再ch0u根菸。静静地靠坐在小套房里的圆桌子,让窗户外的凉风缓缓地沁遍全身。望着窗外的白se天空,渐渐降下蓝幕,转变为黑夜。

夏夜,淡水风儿的味儿没有一丝丝海的气息,它轻拂着纲的脸颊,在闷热的套房内,递补着清凉。纲大口的ch0u着菸,圆桌上横竖摆了四、五个啤酒铝罐,墙上的钟,分针才越过十二,门外便传来熟悉的敲门声。

纲缓缓起身,拖着沉重的躯t,走向那道脆弱的木门,他伸手的同时发现门并没锁。纲握着喇叭锁,轻轻转动,将门朝内打开。

门外是一位穿着白se洋装的nv孩。一位似曾相识的nv孩。

「纲?你怎麽了?」珊珊站在门外。

纲一手撑着墙壁,两颗海蓝se的眼珠迷茫地像历经了暴风雨的摧残。

他默默地转身,想走,然而,身t却不由自主的摇晃。

珊珊由微笑转为担忧的脸,望向小套房的四周。以往那个辽阔如海的气氛已然消逝,整个套房,凌乱而充满着悲伤。

她不相信这是纲,但是,站在她眼前的确实是纲呀。

纲坐在床舖边缘,面对着窗户,凉风已在夜晚时分转为凄凉的冷风,吹动着飘忽的窗帘。让珊珊乍看之下,心中昇起莫名的陌生感与恐惧感。

珊珊走近纲,站在纲的肩膀边,轻轻地将左手抬高,用指头轻触着纲的褐se发丝。

「纲?你喝醉了吗?」珊珊的白se洋装在黑暗的小套房里,发着光,十分耀眼,刺着纲的眼角余光。纲摇摇头。

「吓到你了吧!抱歉!我想我生病了。」纲开口,语调很轻柔。

「生病?」珊珊充满迷惑。她蹲下,与纲同高。

「还记得那天下午,你穿着白se洋装来到w黑的河边,想洗净泼在你身上的w痕吗?」纲望着窗外的眼睛,转向珊珊。

珊珊点点头,眼眶蕴含泪水。

「你知道吗,虽然,我有两个母亲,可是,我依然摆脱不了心中的某种孤寂,一种找不着归属的恐慌。我应该感到满足的,不是吗?所以,我想我有病吧!呵……」纲轻笑起来。

珊珊摇头,拼命的摇头,然後她抱住纲,紧紧地抱住纲。

「那时的我,并不是在钓鱼。」纲缓缓的说,「我只是拿着钓竿,面对着w黑的小河,想着时间,想着自己就像这条被遗忘的小河流,身上满载着周遭的给予,却不知该何去何从。是我想太多太多了麽?其实,我只想消失。人走到了尽头,不就是眼一闭,还能留下些什麽?」

「纲?发生了什麽事吗?」珊珊留着泪。

「什麽事都没发生。」纲离开了珊珊紧紧的拥抱,懒懒地躺在床舖上。

珊珊跟随着纲,躺了下来,躺在纲的怀里。纲的t热从珊珊的背後传来,她好希望好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止好了。就像他俩第一次在小河边相遇的那一刻。

然而,时间非常无情。

珊珊尝到了纲的温存。她却回不到最初她真正的渴望。珊珊已无法分析她最初极度想要纲的念头,是因为她以为她与纲的灵魂可结合为一,抑或是渴望着纲的完美,甚至她更无法遏止是身tai慾的sao动驱使着她跟随纲的这个念头。

她在纲的床上啜泣。纲在浴室里淋浴的水声,哗哗啦啦地像是倾诉着结束的耳语。她害怕了,想退缩了,却依旧耽溺於被窝里的温暖,不想离开。

望着软趴趴挂在椅背上的白se洋装,望着圆桌上凌乱的啤酒罐,珊珊起身,穿上纲的衬衫与牛仔k,默默的坐在床舖边缘。

她看着浴室的门,内心却昇起无b的恐惧。

珊珊想起母亲戴着白手套的双手,双眼冒出火般地向她追来。恐惧着浴室的门一但被打开,母亲便会从里面跳出来,向她喊着,「脏si了。」。

她并不想要这样的结局。她与纲或许该那样如绝缘t般活着,一直到老到si,才能永永远远不分离。

水温和地打在纲的头顶、肩膀与全身,让他原本非常清醒导致有点紧绷的脑袋稍稍放松起来。纲坐在马桶盖上,食指与中指间cha着一根sh掉的菸,让莲蓬头迳自喷溢,水气充满了整间浴室,而纲的心却紧紧系在门外。

酒只会让他更清醒,他的慾望与感官在酒jg的混合下,感受更加强烈,细微的毛孔正贪婪地呼x1着,慢慢舒缓纲的情绪。

他听着水滴打在浴缸与瓷砖上的滴答声,眼望着门板,凭着想像,透视门外的珊珊正安稳地窝在棉被里。

也许,有这麽一天,空虚与找寻归属已不这麽重要了吧?纲自言自语。

纲起身,扭转水龙头,关水,穿上四角k,开门。

珊珊的纯白洋装就挂在床边的椅背上,裙角被窗口吹送进来的风儿,吹得一上一下地飘着。浸水的香菸,孤独地躺在浴室洁白瓷砖上,被纲的大脚踩过,shill的脚丫,踏进房间的地板,留下一个又一个快速蒸发的脚印,到达床边。

纲握住珊珊的纯白洋装,就这麽呆呆地望着。这是纲从来都不曾有过的感受,心痛,以及无法用理x来凌驾的忧愁。

他独坐在床边,心里却慢慢地沸腾。他不想一个人。

纲想哭,却没办法流泪。也许,上天在制造他的时候,忘记在他的眼睛里加装泪水。也许,在他小的时候已预支了泪水,现在,是该他偿还的时候了。

总之,他不想一个人。

纲在黑暗的房间里,0索,拿了皮夹与钥匙,走出门,0黑在楼梯间,快步走下楼,打开大门。但,这一刻,他的心却又矛盾的想独处。

要向别人诉说他的苦吗?纲想。他是那一种报喜不报忧的人呀!纲以为,就算费尽心思让人了解了,那又如何,最後,所有的烦恼,还是得自己担住。

老妈得了癌症、珊珊离开,他要跟谁说?跟小南?跟春梅?他要说什麽?连纲自己都觉得好笑。何必将痛苦血淋淋地搬上台面,让周围的人都烦着呢。

这时候的他,笑不出来,更没办法说话。纲独自默默地走着,ch0u着菸。天空开始飘起细雨。

还是一个人好了。连珊珊也不必去找她了吧。

他了解珊珊的个x。珊珊要走,谁也拦不住。

他知道,珊珊跟他很像,很像。

他跟她都背负着心中的结,直到现在,依然歇斯底里地去钻牛角尖,丝毫无力去解开心中的结。他跟她的个x都好强,谁都不愿意依赖谁。

绵绵细雨已逐渐变大,雾气笼罩黑夜,水源街闪烁的霓虹招牌,在透过雨滴的视觉下,有种华丽的迷茫。

从那一天夜晚之後,纲的门不再在傍晚时分响起。珊珊不再来敲门了。

纲没有索求任何理由。他只有接受。

他、阿南、珊珊仍然会在课与课之间的空闲时间相聚。只是,这样的时光却愈来愈少,直到小南开始牵起珊珊的手。

三人时光,顿时,宣告终结。

没有人问为什麽,事情就这样慢慢地发生,慢慢地变化。虽然让人胆战心惊,却没有人愿意去揭开自己与对方心底深处的面纱。

那时的纲,唯有不解,不解珊珊为何变得如此陌生。俩人之间似乎充满着某种张力,某种牵引着彼此却又排斥着彼此的力量。

纲是第一次这麽想掌控一个人,他好想好想珊珊就将他当作唯一,想要她跟随着他,无论他到了哪儿,无论他做什麽,他都希望有她在身边。

想要拥有跟珊珊共同的回忆。为什麽自己却这般无力?

纲想着。他坐在母亲的灵堂前,双手不停折着纸莲花与元宝。空气里总飘着香的气味,刺激纲的鼻子,像一首催眠曲,让纲感觉迷茫,摆脱不了睡意。

屋外,倾盆大雨,雨水从屋檐上瞬间落下的冲击声,让人联想到丛林野战与机关枪扫s。而灵堂前无间断地播放的诵经,却让纲感到些许无奈。

门外,高跟鞋踏在水泥地板的声音,缓慢地接近。纲闻声抬头,春梅正站在门口,一脸哀戚。她慢慢走进来,在灵堂前焚一柱香,上香,再缓缓地坐在纲的身边,伸出手臂怀抱着纲的肩膀。

两人沉默。

「太快了。」过了许久,春梅才开口说。

「这是解脱。」纲说。

「你还ok吗?」春梅一脸担忧。

纲点点头,「ok。」。

两人又沉默了一阵子。

「方先生呢?」春梅问。

「他去摆摊。」纲继续折纸莲花,「他说再不去卖猪r0u,就要喝西北风了。」。

「是吗?」春梅从皮包里拿出一包信封,「请帮我交给方先生吧。」。

「他不会收的。」纲推还给春梅。

「还是试试看吧。」春梅微笑说,将信封又推了回去。

在高雄的一切,似乎已画下句点。

纲在回台北的火车上,睡得不醒人事。

而回台北的他,将拿着简单的行李,飞往荷兰。在台湾这块土地上,也没有任何牵挂了。

虽然,当纲回想到那一天下午的回忆之时,纲的心脏仍不由自主地揪在一起。但是,他的心尚可维持平静。

是小南的话,我就放心了。那时的纲,这样对珊珊说。

那是他俩发生关系的两个月後的下午,在衣蝶百货附近的咖啡厅里的落地窗前。只是,珊珊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这段午後的片刻记忆,常分分秒秒跟随着纲,在纲遇到足以忆起这午後回忆的场景前,悄悄地窃取纲的柔情。

纲没有哭泣。他从不认为他失去了这段ai情。

h昏,马路旁的路灯,在不知不觉中点亮,将台北的夜se点缀地缤纷热闹。然而,对於台北的街道,记忆总是拼图似的。

中国古代文人画山水,并非如西洋人的写生。文人们,不带纸与画具游山水,带的是满怀t验的心。在游历完毕之後,回到家中,酝酿了满溢的创作灵感後,大笔一挥,画出心目中的那块仙境。

如果,不看台北画画,这张画纸将会成什麽样呢?

握着铅笔,小南想画。空白笔记本上挤满了狂乱的线条。他想画人,心中却觉得索然无味。想画公车上摇摆的吊环,却始终画不好那摇摆的动感的圆。

下了公车,小南漫步在红砖人行道上。因为搭公车的次数太少,小南不知道该在哪一站下车b较妥当,最後竟提早了一个站下车。步行的缓慢,让小南想起多年前米兰昆德拉的「缓慢」。这本薄薄,篇幅不会超过两百页的,小南看的进度果然很慢,始终没有看完。而他唯一对於这本书的记忆只有一句话「为什麽缓慢的乐趣消失了呢?以前那些闲逛的人们到哪里去了?」。

在台北的年轻人,似乎,恐惧一个人独自散步逛街。机车布满街道,缩短了距离,可是,为什麽总是感到莫名的空虚呢?小南想着。

好想投入小月的怀抱喔!想起小月的香味以及她天真的笑声,小南原本缓慢的步伐便活跃轻盈起来。

他走进春梅阿姨家的社区,走到屋前,掏出钥匙,打开大门。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楼整层没有一丝丝光线,连客厅里与庭院连接的大落地窗也紧紧封闭。他爬上三楼,敲敲春梅、小月以及冷君的房门,都没有回应。下了楼,敲了敲珊珊的门,许久,也是没有人。

这样空虚的屋子,让小南的心情一下子荡到了谷底。他瘫痪似的软躺在沙发上,两眼无神,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没有人。小南心中嘀咕,转身侧卧,脑袋便渐渐地模糊起来,进入深沉昏睡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小南在睡梦恍惚中,隐约听见大门开关的声音。有人轻缓地踏上玄关,走在木质地板的脚步声,慢慢b近。

小南勉强睁开蒙胧的的双眼,珊珊的脸出现在小南的视线里。

「小南?」珊珊打开客厅的灯,发现他躺在沙发上。

「你们都去哪儿啦?连春梅阿姨都不在。」小南r0ur0u双眼。

「我去买东西。倒是你,这几天像完全消失一样。」珊珊站到小南身旁。

「小猪呢?」小南问。

「不知道,早上就出去了。」珊珊耸耸肩膀。

这时两人听见大门被打开又被关起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有人回来了!ga0不好是小猪呢!」小南兴奋地说着,便想伸腿站起来。

啊!不好!我的腿!麻痹了啦!他站起身,没想到,竟然双腿一软,直接朝珊珊扑过去。两人纠缠在一起,倒在地毯上。

小南回过神,要起身时,抬头,望见蓝月正站在门口。两人的眼神就这麽相望,而蓝月的表情充满讶异。

「小月!」小南叫着她的名字,声音十分乾涩。

小南有叫住我吗?我什麽都不记得了。

我只知道我在满溢的泪水中奔跑,靠着直觉跑离这栋屋子,跑进地下室,在泪水模糊双眼的悲伤中,骑着摩托车,在车与车的缝隙穿梭。

全凭直觉。

我只能往淡水骑。

一路上,我悲叹自己的可怜与孤单。这时候的我,脑中竟想不出一个容身之处,即使,去了淡水,我大概也只能躲在图书馆最高层的楼梯间里,默默哭泣吧。想到这儿,我将机车停到路边,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打给冷君。

打了好几通,冷君都没有接。我只好发动引擎,继续向前走。

机车转至承德路上,我走走停停地骑着。停下,是为了要擦乾眼泪。在这条不知道骑了多少次的大马路上,我的内心装满了我与小南的回忆。而如今,这份记忆每分每秒都让我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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