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公司没什么事,但他还是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洗漱穿戴,换衣服时,又不自觉挑了韩棠最喜欢的暗灰色系,连手上的腕表,也是他在拍卖会上特意买下的对表中的一支。
照镜子时,他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片段——黑夜中,有人哭着挣扎求饶的样子。但这个画面一闪就消失了,以至于他完全没法看清那人的模样。
陆衍摇摇头,苦笑着说:“幻觉都有了,真是要被这个小祖宗弄疯了。”
管家听见声音,在楼梯边等他下来:“大少。”
陆衍环顾了一圈,问道:“棠棠呢?大清早又跑哪玩去儿了?”
管家躬了躬身:“小少爷一早就出门了,说是工作室忙,我叫厨房准备了三明治和咖啡给他带着,他说晚上就算回来也要晚一点,让您不用等他吃饭了。”
陆衍调整腕表的手一顿:“他这阵子经常往外跑?”
管家回忆道:“这段时间是出去的勤了点。”他看陆衍脸色不对,试着打圆场:“小少爷长大了嘛,有点自己的小心思也说不定,他这两年稳重不少,您不用太担心,就算玩一玩跑一跑,也不会闹出什么乱子。”
陆衍想起昨晚在他脖颈上看到的痕迹,冷笑一声:“他能懂什么稳重?”随手将那支成交价接近六百万的古董表丢给管家,转头回到书房。
佣人已经把一地狼藉收拾完了,签字笔和文件规规整整地摆在桌上,被砸坏的摆件也照原样换了新的。
陆衍盯着韩棠送的那副画抽起烟,早起时的那点若有若无的愉悦,此刻消失了个干净。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攥着他心脏,挤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水来。
思考片刻,他拨通了莱尔的电话,海风和浪潮声先一步传进耳中。陆衍问道:“实验进展的怎么样了?”
莱尔夸张的声音传过来:“boss,我昨天晚上才刚刚登船。”
陆衍压着火气道:“动作快点,我不想等太久。”
放下手机后,书房里已经烟雾缭绕的,他给韩棠打了几个电话,对方通通没有接,不知道是在忙着工作,还是忙着……约会。
桌上还有几个待处理的文件,但这个念头一升起,陆衍就清楚,自己今天是什么也干不成了,沉默片刻,他走出书房,对管家说:“叫人准备车子。”
他得去看看,韩棠到底是跟什么人在一起!
工作室当然没这么忙,但这一夜折腾过后,韩棠是真的有点害怕陆衍。而且刚开始那几次他还一味在忍,但快到天亮时,他才发现陆衍有点不正常。
陆衍全程没跟他有过目光交流,即便睁着眼,瞳孔里也没有高光。如果说前一晚他是酒后乱性,那么昨天,他的表现就像在梦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