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回了,我和同学们去服装厂考察。”明月锋说,“去山东。”
“你不考研吗?”印寒问。
“我那27的绩点还考研。”明月锋自嘲一句,“不考了,我不适合做学问,赶紧进社会赚钱。”他晃晃印寒的肩膀,“你肯定要考研,对吧?”
“嗯。”印寒点头,“我选的方向是经济法,可以做你的法律顾问吗?”
明月锋脚步停顿一霎,重新挂起笑容:“可以啊。”印寒找的理由天衣无缝,再拒绝会引起对方警觉,明月锋只打算断了印寒越界的念想,并不想彻底失去这段友谊,况且,北大学霸的价值不可估量。
无论从哪个角度评估,与印寒一刀两断都是极大的损失。
“工作室设立前期,合同不多,麻烦你审一下。”明月锋说,“等起量了,你学业又忙,我招个法务帮忙。”
“好的。”印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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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八九点,郊区开往城区的地铁上乘客不多,明月锋踏进车厢入眼是一排空座,他落座尽头的位置,印寒坐在他身边。明月锋打个哈欠,身体后仰靠在座位和车厢墙壁的拐角,摸出手机,随手翻了翻消息,没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
印寒问:“最近忙吗?”
“忙,一堆事儿,还得兼顾复习。”明月锋说,“你呢,忙吗?”
“不算太忙。”印寒说,他单刀直入,询问最关心的事,“你谈对象了吗?”
“哪儿有空谈。”明月锋说,“汪晨莉那一刀,捅得我现在看到女生就打怵。”
印寒抿唇,掩盖不由自主的笑意,说:“我又养了一只猫。”
“哪儿来的?”明月锋问。
“领养的。”他掏出手机,向明月锋展示猫咪的照片。
“长得挺好看,叫什么名字?”明月锋问。
“没取名,你觉得叫什么好?”印寒说。
“这猫看起来也挺大了,起个新名字怕是不会搭理你。”明月锋说。
“它平时也不搭理我。”印寒收起手机。
两人陷入沉默,许久不见,竟有些生疏,没什么话题可聊。通常明月锋不会冷场,他永远能提起无数个新鲜话题,讲有趣的故事,热热闹闹地聊天,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疲累。待在印寒身边,与其他人迥然不同,印寒自带安静气场,像一个玻璃罩子,明月锋坐在他身边,骤然卸下完美的保护壳,流露出真实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