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桉听到江董事长要开生日宴会,第一反应就联想到了其他公司高层也会受邀跟着庆贺,季松亭会不会也在?
他心一咯噔,急忙拒绝道:“我不太喜欢热闹的地方,就不去了。”
“哥哥你骗人啊!那酒吧跳舞的那个人是谁?不是你吗?”
随口一说的谎言被戳穿,简桉面露尴尬,“咳咳,我只是应邀一个朋友。”
但对方却是铁了心要让他前来生日宴,“我不管,我也是哥哥朋友!”
简桉并不当一回事,只是觉得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什么都要争一争。
……
季家。
季松亭半蹲着身体,耐着性子打理着后院花棚里那一排快要萎蔫的向日葵。
连续几日的风雪,使得后花园这个地方积累了厚厚的一层冰碴,其余的花草已经被风霜彻底摧残,只能看到枯枝败叶和零星的雪花在天空中飘荡着。
不过好在他搭了个小型花棚,能抵挡大部分风雪,然后加上每天的细心照顾,这些向日葵才能在寒冷的冬天里存活。
这是简桉喜欢的花。
他这一个月里除了借酒浇愁以外,就是把自己关在后花园里,把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投注到栽培向日葵上。
他想着如果能种活之后,就搬几盆到简桉的阳台上,那人在日记里写过,希望每天睡醒,都能看见朝气蓬勃的葵花。
可惜北方的冬天太干燥了,缺少水分,很多植物都被冻死了,即使种的活,也很难养活,他这些天用尽了一切办法,才勉强保住了这一排向日葵。
季松亭一只膝盖跪在地上,头顶零零碎碎飘落着白雪,雪花落在他的脸颊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绿叶,手里的动作轻缓而熟练,不紧不慢地用小刷子清扫着那一片片花瓣上的积雪。
季松亭眼神专注,脸上的神情没有半点不耐烦,反而温和起来,这简简单单的事让他做得如同心无旁骛一般。
可心里对那人的思念和愧疚却日渐沉重,外面的男女于他而言也变得索然无味,每晚只有睡在那人的房间里,他才稍微感觉得到,那人尚且还在自己身边。
铲完积雪,季松亭放下手里的工具,眼眸静静地凝视着面前那下雪前还有花枝摇曳,现在却满地荒芜的土壤,就像他此刻的心情,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生机。
他总感觉少了什么……
身后缓缓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小王稍许担忧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季总,外面冷,那些已经活不成了,等天气好点的时候再种,先回屋吧。”
小王对面前那男人这整整一个月的变化感到不可思议,和他印象里的上司大相径庭,变得让他都快不认识了。
以前的季松亭傲晲一切,对这些东西从来都不看在眼里,但现在居然一反常态,抛却工作,照顾起花草,他属实没想到,也不理解对方这么做的意义。